吴烈：崇阳酒演义（八）理发师喝崇阳酒，艺高人胆大

黑石河的洪水退去了，李铁蛋儿已在他干爹——"周家柳园"的主人——我外公家里，住了一段时间了，身体也疗养得差不多了……

那天，我外公让他跟着到街上的理发铺去理了发，又给他买了两三条单衣单裤，把新衣服这么一换，嗬！小伙子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俊后生，挺有气质的嘛！俗话说，这就叫马靠鞍装，人靠衣妆哟！

话说这条老街上的理发师傅姓康，和我外公的年龄差不多吧，要论剃光头、刮胡子，简直是一手好把式……大凡柳街乡附近这十里八乡的大胡子们，都爱到他这里来剃光头、刮胡子。真可谓酒好不怕巷子深，艺高光头争先来！除了"蒋光头"蒋委员长不来外，人家老康师傅啥子光头没见过呢？

而说起酒，那简直是老康师傅的命根子，尤其是崇州酿造的崇阳大粬酒，那更是康师傅的最爱。

听说康师傅理发时，有一个嗜好，或者说叫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在店里没有顾客时，或者在为顾客理发的间隙，往往会忙里偷闲到里间，飞快的整一口崇阳酒，带着满口的老酒陈香，挥动着手中的剃胡刀，那简直是手到之处，瞬间变得干净无尘、光鲜靓丽……真能让顾客们舒心惬意，颜值加分……年轻后生在他这里理了发去相亲，简直十拿九稳；中年男人在他这里理了发回去，把老婆看的含情脉脉；老年人在他这里理了发回去，还真把老太婆看得愣了神 。总之，凡来他这里理发的，几乎都会沉醉在理发店充满了崇阳酒香的氛围中！

康师傅喝崇阳酒理发、剃胡子，丝毫不出差处，简直令人不可思议。别人嘛生怕他喝多了，把头发给人家理坏了，把剃胡刀推动在脸上和脖子上，给人家割出血了怎么办？难不成会弄出什么乱子来呢？

可人家康师傅却说，他如果两天不喝崇阳酒，就会无精打采，就会心不在焉，就会老眼昏花，这推子（也叫剪子）、剃须刀就没法玩儿了，这就叫喝进去的是崇阳酒，玩出来的是艺术花样嘛，不然怎么能叫艺高人胆大呢？

随着康师傅这位著名剃头匠人的绝活，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到了河西区乡保甲等地男人们的耳朵里，他嗜好贪杯的崇阳酒，也在这些男人们的心中有意无意地扎下了根。
其实，原来这就是口碑的力量，这就是手艺，也就是艺术对商品崇阳酒知名度的扩展作用！

一言以蔽之，这大概也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名人效应"吧！

当然，李铁蛋儿——我外公的干儿子，能在康师傅这位知名理发师的铺子上理了发，也算与河西这位剃头名人，第一次就混了个脸熟，也知道了康师傅在家排行老四，于是亲切地管他叫"康四爸"了。

都说我外公的干儿子嘴巴甜。想不到这一路走来，李铁蛋儿自然给大家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我外公也觉得脸上有光哟！

一副平头短寸的李铁蛋儿与我外公一起，回到家正是晌午，我外婆她们已煮好饭、炒好菜，端到了桌子上。

一看这爷儿俩，今天心里似乎高高兴兴的，我外公又拿出崇阳酒，斟满了两个杯子，这爷儿俩一边喝着一边唠起嗑来了……

（作者：吴烈 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 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