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务员发飙的根子是“铁饭碗”

作者：江锡钰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进来的？”昨天上午，在宿迁市召开的机关作风建设大会上，会场大屏幕播出的一组会前工作人员明察暗访的视频，一名机关工作人员在上班期间在电脑上玩游戏时，被暗访人员拍个正着，面对暗访人员的询问，该工作人员恼羞成怒，厉声质问起暗访人员来。（4月24日《扬子晚报》）

近年来，像宿迁这样通过明察暗访，整顿机关作风的地方不在少数，有些地方还建立起说是临时但一时也撤不了或不打算撤销的“机关效能办”之类的机构。如此整顿，不能说没有效果，但起起伏伏、好好坏坏，大概也是不少地方的现实表现。

宿迁整顿机关作风，其力度不可谓不大，从“仇和时代”就声满全国，然而，十来年过去了，机关作风中仍旧存在许多问题。不少行政机关工作人员工作时间闲聊、玩电脑（网络）游戏、炒股、看电影、电视、小说等。一些人在被暗访人员拍到后，或缠住暗访人员软语相求，或百般辩解，但也有的工作人员不以为然。诚如该市纪委书记王建国所言“目前宿迁机关作风建设状况不容乐观，一些老的问题以新的形式重新抬头，一些新的问题又冒了出来”。

机关作风中存在的问题成因自然很复杂，比如思想教育不够，纪律执行不严，某些贪腐现象对基层工作人员的心理影响等等，都可以找到现实的依据。但我以为，从根本上说，还是公务员实际上的“铁饭碗”、超稳定环境制约了机关作风的根本好转。道理很简单，公务员如果只是上班玩玩电脑聊聊天，不贪不占甚或小贪小占，对其“前途”并无很大的影响，更不可能将其辞退。甚至，年终考核，连“基本合格”这一档都很难进入。充其量，也就是一时丢点脸面。这也正是一些人被暗访人员“逮”到后“不以为然”的原因。

反之，如果公务员端的也是不那么结实的“泥饭碗”、“瓷饭碗”，那情况可能就大不一样。别的行业我不太清楚，在我们媒体业，好歹也算事业单位，凡近10年新进人员，基本上都是聘用制，劳动合同3年一签，两次合同也就是6年后才能签无固定期限合同。这合同虽然“无固定期限”，但用人单位并非不能辞退人员，员工如果有明显违反劳动纪律的行为，就是单位辞退的理由之一。正因为如此，虽然没人来明察暗访，大家也很自觉，单位内部的制度就管住了员工，而单位内部的制度依据的是国家的法律。

试想，如果公务员和企事业单位员工端一样的饭碗，更进一步，公务员的饭碗真正由纳税人发放，不仅是“软环境办”、“效能办”对公务员有明察暗访的权力，公民都可以明察暗访地监督公务员，发飙的公务员还敢“咆哮”：“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进来的”吗？

公务员管理如果暂时实行不了“全员聘用”，那能不能从眼下开始比照事业单位，“老人老办法，新人新办法”，凡新考录的公务员，一律实行劳动合同制呢？果真如此，我敢保证，每年“公考”大军的人数会大大减少，更多的优秀人才会分流到企事业单位，博士硕士在机关里当收发员之类的笑话也才能从根本上杜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