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知道我明天要回上海了,她特地从乡下回来,还拿了鸡,野菜,买了猪肚和排骨,还有豆腐。
妈妈今年已经64岁了,身体不好,脑血栓遗留下来的后遗症,走路一瘸一拐,但妈妈一直在拼命努力赚钱,维持生计,贴补哥哥的生活。
01
哥哥是去年结婚的,今年10月13日才正式办酒席,今年7月份有的小孩,也就是妈妈当上了奶奶,爸爸在哥哥办酒席的第二天说,哎,我是70岁才当上爷爷,我这个老杆子还总算是熬到出头了。
小外甥的出生并不是很顺利,孩子足月后,还没有半点动静,嫂子又是有孕期糖尿病,妈妈骂哥哥不懂事,自己的媳妇都超过预产期了,还没有生孩子,一点都不着急。
在妈妈的威胁下,哥哥才带上嫂子去住院,准备生。而生出来后,医生说,小外甥因为在肚子里的时间太长,有点吸入羊水了,目前中医院的治疗条件有限,需要送到市级医院去治疗。
哥哥听了没有什么反应,直到医生再次说了,妈妈知道后,狠狠地扇了哥哥一巴掌,哥哥才催促医生赶紧让孩子转院到市级医院去治疗。这样一折腾,就花费了近万元的治疗费。
而到哥哥筹备婚礼的这段时间,爸妈也操碎了心,从列宾客名单,请人帮忙,里里外外,爸爸妈妈没有一点闲下来,而跟哥哥的意见相冲突也产生很多,有时候哥哥会负气说不做了,但是爸妈依旧该做什么事情,还是继续做着。
结婚前一天也就是10月12日,哥哥说胸口有点疼,我们就劝说,等婚礼结束后,就去医院看一下。
可是婚礼结束后,哥哥却说,不疼了不要看了。
10月14日,妈妈一早就叫人来家吃早饭,喝油茶。哥哥又得继续陪酒。第一波人走了。第二波人又来,从10月12日开始到10月14日,连续的喝酒,哥哥酒力不甚,加上身体不适,最后哥哥从凳子上摔倒,这时一起吃饭的人才停止了让哥哥喝酒。
妈妈埋怨哥哥喝太多酒,而我却埋怨妈妈叫这么多人来家吃饭,而这些人却还不停地敬酒给哥哥,哥哥本来就是老实人,不知道拒绝喝酒,每次别人敬一大杯的酒,他总是老实地喝完。而我还是在想,这些人真的是我的亲戚吗?为什么明明知道我哥哥身体不好,还一个劲地敬酒给他喝。
02
今天,妈妈一个人从乡下来,路上的折腾,妈妈坐车头很晕,幸好我提前在小区大门口等着,妈妈从车上把东西递给我,自己下车,走路的步伐特别慢。
后来,妈妈告诉我,她那时候下车,头很昏,觉得整个人都要昏倒了。可是妈妈当时却不肯让我扶她,还抢着要跟我一起拿东西。
这就是我妈,无论任何时候,都不会轻易低头承认自己不行,总是在与生命在抗衡,与生活在抵抗。
到家后,我妈才说,你让我坐一下休息,我昏得太厉害了。
这时候,我妈才承认自己身体不舒服。
休息了一会,她又开始惦记自己的孙子,去跟小孙子玩。而她却又开始唠叨说,我回家的这几天,我都吃不下饭,总是想着你哥哥的病情的事情。
我告诉妈妈,无论任何时候,都要先把自己照顾好,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养好身体才能担心其他的事情,否则的话,你的身体垮了,你怎么去关心别人呢。
妈妈说,吃不下就是吃不下啊。
妈妈又叮嘱哥哥,明天去帮忙白事上山的时候,在落葬的时候,你是12点出生的,离坑远点,还有不要站在太阳照射的影子落在坑里的地方。别人聪明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要避让一下,你现在身体弱,千万记得避让。
然后,妈妈还说了我,姐姐,大姐的出生时间,以后一定要记得这个事情。
03
妈妈又开始帮我收拾我明天出发的东西,方便面,瓜子花生,水果,酸奶,炒肉带在路上吃,尽管我都说不用了,但是她还是不停地帮我收拾。
我妈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时刻唠叨着,却时刻心里总是惦记着自己的子女。她没有太多的文化,却总是用她自己的行为告诉我们该怎么做。
而我却曾经那么不懂事,总是喜欢跟她作对,觉得她说得太啰嗦。直到我有了孩子之后,我才慢慢了解妈妈,才明白妈妈原来一直在教我们做人做事,而只是我们选择了视而不见。(作者:文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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