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抗美援朝作战71周年前夕
崔庆海,于1935年6月(或1934年6月,农历端午)出生于广东省番禺县元岗乡,祖上多以教书为业。当时,国家都处于兵荒马乱之中,抗日战争更是贯穿我的整个童年时期。父亲无法在番禺谋生,只身前往上海投奔大伯,留下母亲文氏一人独自抚养我姐、我、弟三人。曾一度因为力不能支,母亲把我送人,我作为养子在我的二姨妈林家(林家在离番禺县几十里的珠江口另一个县的名为深井乡的小岛上)呆了三年。更有甚者,有一段时间,家里实在揭不开锅,母亲怕把我们饿死,还把我和弟弟送进了孤儿院。因此,一直吃不饱饭的饥饿感和对日本侵略者的仇恨,成了我幼小心灵无法抹去的记忆。
抗日战争胜利后的第二年(1946年),我们一家才在上海得以团聚。我十二岁才有机会进入上海“粤东小学校”(广东人在上海办的慈善学校)读书。
上海解放后(1949年),我有幸进入华东人民革命大学学习。这是一所专门为解放军部队培养年轻军政人员的学校。
就在我就读苏州华东人民革命大学期间,朝鲜战争爆发。毛主席党中央作出了抗美援朝的决定。我和学校其他同学一样,响应毛主席党中央的号召,抗美援朝、保家卫国,报名参加了中国人民自愿军。并被入编中国人民自愿军第24军70师208团直属队。
1951年底,我们随大部队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进入抗美援朝前线。
由于那时,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掌握了绝对制空权,因此,我们入朝作战行军,基本上只能昼伏夜出。而且,记得当时正值冬季,朝鲜的冬天特别的地冻天寒,白雪皑皑。所以,我的战友中,有被美帝飞机轰炸牺牲的,有在冰雪中潜伏牺牲的,更有在前线炮火和枪林弹雨中牺牲的。我所在的直属大队,也有较大牺牲。我能活着回来,实属运气。我那时和其他战友们一样,是抱定为国牺牲的。
朝鲜停战后,我们回到国内,部队最早驻扎在北京密云,后来又移师京郊。
由于我在战场上的表现,加上我有一定文化基础,部队领导非常器重我,不仅给我提干,更是把我当后备人才进行培养,并把我送到当时刚刚组建的石家庄高级步兵学校学习。在步兵学校,我被授予大(上尉)尉军衔。
我回国后到现在,不太愿意回忆朝鲜战场那些故事,一方面是战场过于残酷,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无法直面那么多牺牲的年轻战友。他们鲜活的生命一直刻在我内心深处,我无法忘怀。我与他们共赴前线,他们为国捐躯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我却还活着。
2020年,我看到中央电视拍摄的大型电视连续剧《跨过鸭绿江》,我非常激动,我接连看了数遍。我觉得,这部连续剧真实再现了当年的抗美援朝之战。通过这部连续剧,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我们国家今日的和平环境,来之不易,我们应该好好珍惜。
刘庆华,根据老人口述记录整理
2021年11月22日完成,30日改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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