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业，文章还多

看什么呢？我分析道：第一，看看有没有毒。枣子能吃，我想枣芽也应该能吧。第二，看看有什么有益成份。如果有保健等功能，那就正好。第三，看看味道怎么样。怪一点或许更好，现在的人就吃得怪。

秋高气爽。趁着蓝天白云，又下山一只秋老虎。

按昨天的约定，中午去一组拜访村主任张太忠。出门的时候，主人家曾大姐劝我，休息一会儿，下午些再去。见我坚持，嘱我带上伞，“不要晒黑了”。我还是那样固执，像平常一样，只带了小包和水杯。

从曾大姐家到张主任那里，走大路，左、右都要绕一大弯，我便操小道。所谓小道，也不尽然，有一半还是水泥路。水泥路的尽头有个小水塘，上面才是羊肠小道，才穿玉米地、钻枣子园。

连下了两天雨，乡亲们此时正忙着摘枣子。张主任家有三四亩枣树，他的爱人和儿女又长期在外打工，只有他一个人在家照看。平时忙于村务，家里的地成了业余。看着枣子一天比一天红，今天终于狠下心来，请人采摘。

我不忍心打扰张主任，自己也自由起来了。游手但好奇。张主任的邻居张洪兄弟俩正忙着从地里运枣子卖。枣贩在那里设了临时收购点。我便凑了上去。

今年枣子的单产比去年略低，但价格还好。这几天正是大规模采摘的时候，单价一般都在1.5元至1.8元之间。好的卖到七八元，低的也是一元一二。枣农们讲，枣价只要上了一元，当然是产地的收购价，种枣就比种粮划算。

我并不认为现在的枣价就好到哪里去了。从目前水果市场的总体情况来看，我认为，作为原产地的崭山米枣，当下它的产地收购价，应当在3元以上。这个分析，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包括一些枣贩。显然，现在的价还是低了。

尽管如此，这些日子，枣农们也乐坏了，谈起枣子来，个个津津乐道。我趁热打铁，同张洪聊起枣产业的综合开发、系列开发来。从枣子的生产、管理、营销，到枣园的观光、体验、休闲，大家都很来劲。

我这个人，常常异想天开。谈到每年二三月份都有个把月掰枣芽、边掰边扔时，我便问枣芽能不能吃。张洪夫妇和在场的村民都说：“没吃过，不知道。”我建议他们试试看。

看什么呢？我分析道：第一，看看有没有毒。枣子能吃，我想枣芽也应该能吧。第二，看看有什么有益成份。如果有保健等功能，那就正好。第三，看看味道怎么样。怪一点或许更好，现在的人就吃得怪。

见大伙听得入神，我说，如果能上餐桌、进茶杯，就能变废为宝，增加收入。

张洪今年45岁，是个有头脑的生意人，长期带着周围的一帮兄弟们在县内搞建筑安装，对生财的事很敏感。他恳请我留下，到附近走一走，晚上再一起好好的聊。

永征村不像崭山村那样家家有枣、户户成园，枣园主要集中在一、二、七组。张洪去地里运枣，我就自己钻枣园了。

二组40来岁的梁勇，平时在新疆打工，最近请了一个月假回家摘枣。他家不只种自己的地，还替邻居“看管了”好几亩，一共有12亩枣园。我到的时候，他刚卖了一车枣子回到地里，同他一起摘枣的有六七人。除一位中年男子外，都是妇女，老的五六十岁，小的20多岁。

我把同张洪讨论的问题兜出来，还掐了匹枣叶尝了尝，微苦。梁勇同样感兴趣。我进一步谈了一些设想：如果可吃，有益，可以先送给餐馆，做枣芽汤、枣芽煎蛋、凉拌枣芽、枣芽茶等等。

无意间，看见一位年轻女子正用手机镜头对着我，嘴里还反复小声念着“枣芽汤、枣芽蛋……”

与走访三、四、五、六组看到的许多人家人走楼空屋旧不一样，一二组一眼就可见三五成团，三四十户新建和旧貌换新颜的楼房，依山傍水，错落有致。或许是因为正是秋收的季节，家家有人住，人人有事忙。

只见两个有点例外：一位年近80岁的老大伯张永高，曾任过生产队队长，自称是“耍哥”，每天都到镇上去喝茶。今天也是一大早就去了，下午五六点钟我才见他回家。他三个娃儿，有一个，小时候就送了人；另两个，都就近盖了新房。他不愿与儿子同住，一个人住在破旧的土坯房中。另一位老大娘，儿子在海南打工，仍然住在旧房里面。

让人担忧的是环境卫生问题。对比鲜明的是：山青，水臭。来自江苏，长期住永征一组，在三台做彩钢生意的小伙子，说这里什么都好，就是人畜不分离，咪咪蚊太多，一到晚上就受不了。张洪也承认，这是“最大的问题。”

晚上快9点钟，在张洪家吃饭。他请来了一起做生意的老杨，边喝小酒，边接着白天的话题聊。

晚饭后，已经10点过，满山遍地的枣园，由绿变黑。远看，有些星星点点。张洪带着一股股酒香，架着摩托车把我送回住地。

作者董进智:

四川省农业农村厅二级巡视员，四川省乡村振兴战略研究智库专家，四川省农科院天府农科智库专家委员会委员，四川省生态文明促进会专家委员会专家委员会。1984年毕业于四川财经学院。先后在中南财经大学、雅安市委机关、四川省委农工委、四川省农业农村厅工作。近十年在《人民日报》《农民日报》《农村工作通讯》等省级以上报刊发表文稿100多篇，出版专著《艺术化，乡村的未来》《诗意乡村，新时代的乡村艺术化》，参与撰写专著5部，获四川省优秀社科成果二等奖2项，全国党刊优秀稿件一等奖1项，四川省新闻奖评论类一等奖1项、文字系列报道类三等奖1项，四川省干部培训好课程奖2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