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行山的童年记忆

郭喜林（河南）

童年的太行山老家东土河村，每个山头都像理发师剃过的光头，牛群和羊群在山坡上抢着啃草根。我们小朋友漫山遍野地跑，但不是在玩耍，而是在提着荆条编的篮子跟在羊群后面捡拾羊屎蛋，以便交到生产队里给家里挣工分。

童年的冬天，小伙伴们聚在一起，寻找背风的地方垒砌一个又一个小灶火，是要学着父母的样子给“家里人做饭”。而且，玩得十分投入；而且，在过家家的过程中，男男女女的小伙伴扮演着父母和儿女的角色。那种思想单纯的游戏，是我们那个年代度过贫穷的最好选择。因为，我们买不起各种玩具和连环画小人书，我们只能凭借自己的独到演技在一起开心快乐。那时虽然贫穷，那时虽然饥肠辘辘，但我们每个小朋友却没有失去对于未来的美好憧憬。而且，我们每天贫穷并快乐着。

冬天里的母亲与奶奶不是坐在纺花车前纺线，就是手里拿着纺线坨在纺线。而且，有的年轻母亲坐在墙根前的太阳下面缝补家人衣服；冬天里的父辈和爷爷们倚着古老的房墙拿着烟袋，喷着闲空，享受着暖阳的幸福关爱。

春天里的孩子们，在相互追赶中吹着柳笛。而且，会聚集在打麦场上扮演迎亲的队伍。那种自得其乐的场面至今记忆犹新。扮演新郎的礼帽，就是我们用柳条编织的柳条帽；扮演新娘的礼服就是拖在地上的柳条绿色婚纱。而且，新娘的头盖纱巾也是用柳条帽来代替的；而且，整个乐队的乐器除了柳笛之外，全是小伙伴们用嘴在模仿各种乐器。有趣的是，新郎和新娘的洞房是用树枝和玉米秆搭起来的。

夏天里的孩子们，在大小池塘和水库边撒着欢儿。而且，那时没有人穿裤头，每个男孩子都是赤裸裸的在水里相互打闹。更为有趣的是，大家用铁丝窝成弯钩绑在线绳上当钓鱼钩。令人烦恼的是，用鱼钩钓鱼的成功率不高。于是，我们用箩筐绑上绳子，并在箩筐里放上石头，再在里面放上鱼儿喜欢吃的蚯蚓，箩筐从水库大坝上沉下去，等上一会儿，我们就开始迅速往上使劲拽绳子。而且，箩筐里会有二三十条活蹦乱跳的大小鱼儿。那种情不自禁的满足感和幸福感，是我们聚在一起自由自在的精神享受。

而且，我们会在打麦之后，在麦秸垛里掏地道，并相互之间开展地道战；而且，我们会比赛看谁带领的人员掏的地道最长，并弯弯曲曲有躲避敌人的岔路口，看谁的地道里边能让人站起来；而且，这些活都是利用中午午休时间完成的；而且，不会耽误下午到学校上课。

到了秋风送爽的日子，小伙伴会三三两两上到柿子树上吃像蜜一样甜的红柿子。而且，还有核桃、大枣、黄梨、山楂和秋桃等特产，让我们尽情享受它们的美味；而且，我们有时也会偷偷到生产队的红薯地里挖几个红薯埋在地里，并在上面烧起柴火烤红薯。

而且，大多数小伙伴们都能自觉自愿为父母排忧解难，不用父母刻意强调该做什么。有关这方面的事，我们完全可以用革命样板戏《红灯记》李玉和的唱段《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来概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