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喜林(河南)
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初的1972年,村里接到上级通知,允许各家各户开荒生产自救。于是,在一个刚下过雨的上午,父母带着我和哥哥到地名叫白窖的山坡上找到了适合开荒的荒地;于是,我们四个人对乱石进行了清理。清理之后,每个人便抡起镢头和锄头开荒。干了一会之后,就看到了开荒的小小成就。父亲让我和母亲负责清理地里的杂草和石块,并对土地进行精细修整。父亲和我哥继续开荒。
要不是刚下过一场透雨,不能到生产队地里干活,我们也不会这么容易开垦出令人欣喜的荒地来。经过一上午的不懈努力,我们四个人开出的荒地大约有一分多地。而且,土层厚度有一尺多深,土质比较肥沃,应该是老祖宗种过的地被后人撂荒了;而且,地沿边用石头垒起来的塄完好无损,有利于水土保持,防止水土流失。
面对这么好的荒地,父母动心了,决定中午不休息,回家吃过饭之后继续来开荒,开荒的工具就放在那里。而且,要问一问生产队长,下午生产队有活干没有。由于生产队下午有活干,我们只能利用中午午休时间再去开荒。尽管这个地方离村不算远,但是干活的时间只有大约一个多小时。而且,我们要珍惜发现的好荒地,以免被别人给占了。于是,我们中午的目的就是把另外两块荒地占为己有,四个人分别在另外两块荒地上开荒,以便打消他人来开荒的念头。尽管下面还有几块荒地,但却不如上边的三块。
之后,我们边连续几天利用午休时间去白窖开荒。一是要抓紧时间,趁刚下过雨荒地容易开垦;二是要趁着土地湿润尽快种上适合生长的东西。父母想来想去,决定在这里种南瓜。南瓜是好东西,既能当蔬菜,又能顶饥。而且,南瓜既好种又养人,好管理,不费工夫。
在开荒的过程中,我们每个人的汗水都把衣服湿透了。虽然十分辛苦,但却对于未来的收成充满了希望。我们挑茅粪种上南瓜没几天,南瓜苗就从土里拱出来了。而且,南瓜苗探出的脑袋来还戴着瓜子皮,就像人们头上戴了一顶歪歪扭扭的帽子,特别讨人喜欢。因为,它们就是我们一家人未来的希望。
那时,我还在上小学,中午吃过饭,我就跑到这个地方看看南瓜长成什么样了,回家之后告诉父母。到该给南瓜秧用土压秧的时候,我和母亲趁午休去给南瓜压秧。经过压秧之后,我又和母亲利用午休挑着茅粪去给南瓜挖坑追肥。由于母亲和我对南瓜的精心管理,南瓜秧长得特别旺盛。而且,南瓜花开的也早,出乎我们的意料。当我发现有的南瓜秧上已经有了很小的南瓜胎,高兴的不得了,并大声喊着让母亲过去看。
给南瓜秧打岔时,母亲让我把南瓜花摘下来,拿回去可以当菜吃。而且,南瓜花做面条很好吃。又过了一些时日,我和母亲就摘到了十分新鲜的南瓜。从此,我们家的锅里就有了南瓜的陪伴。有南瓜的陪伴,我们就不再饥肠辘辘了。因为,那时我们的一日三餐没有足够的粮食,全靠蔬菜和地里的野菜来充饥。我们在开荒的三分地里种了上百颗南瓜,让它的瓜秧爬到山坡上。只有这样,才能争取多种一些南瓜,并争取秋后获得更多老南瓜。
不管是母亲,还是我去地里摘南瓜,每次都是两三个。有时摘五六个,是为了让与我家关系密切的邻居共同分享。更令我们欣喜的是,在秋天收获时竟然收获了100多个老南瓜。那年冬天,我们家每个人都享受到了荒地里老南瓜的恩赐。生产队分给我家的南瓜,大大小小只有10来个。但是,好景不长,到了1975年初,村里又不让各家各户耕种开垦的荒地了。而且,生产队也没把我家开垦的荒地重视起来,依然是让它撂荒了;而且,许多人家开垦的荒地都是同样的下场。百姓面对上边的政策,只能是无可奈何,谁也不敢越雷池半步,只能继续忍饥挨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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