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家郭喜林讲故事（8）

我姥姥程桂莲是伟大的母亲

郭喜林（河南）

我姥姥程桂莲是山西晋城市西黄头村人，在她年轻的时候嫁给了后街村我姥爷。当她嫁给我姥爷时，姥爷的两个前妻已经给她留下了四个子女，而且是一个男孩，三个女儿。之后，我姥姥和姥爷又有了六个儿女，其中三个儿子，三个女儿。

面对这么大一家子人，她却不偏不向让儿女们和睦相处，比某些人家的亲姊妹在一起还相处得好。因此，姥姥为我姥爷的都氏家族在后街村赢得了好名声。

尤其是在抗日战争中，我姥姥和姥爷竟然支持大儿子成为1937年加入党组织的地下共产党员，并为儿子保守秘密。

1948年，我姥姥和姥爷又让他们的三儿子加入解放军打击国民党反动派。与此同时，我姥姥也让自己的亲侄儿——孤儿落户在后街村，并参加了解放军。但不幸的是，我的这两个舅舅都牺牲在了解放全中国的淮海战役中。所以，我姥姥成了土河革命老区的双烈士家属。尽管这样，我姥爷去世之后，姥姥一个人却无比坚强承担起了家庭重担，从未找党组织和地方政府给予特殊照顾。

在解放山西临汾的战役中，我姥姥让我二舅参加了本村的民兵担架队，在解放山西临汾的战役中抢救伤员。全国解放后，我姥姥又支持自己的大孙子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而且，我的这位大表哥还是受过伤的革命残废军人。当时村里人没人能想到，我姥姥会有这么勇敢和坚强；当时没人想到，她在丈夫去世之后能把一大家人团结的更加紧密，并让儿女们成家立业。

听我母亲说，在解放战争中牺牲了一个儿子一个侄儿，说我姥姥不伤心是假的。但我姥姥从不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来，只是自己在半夜的被窝里哭。而且，这是我三个舅舅和几个姨妈发现的。他们问老母亲为啥哭，姥姥告诉他们，她想念牺牲的儿子和侄儿。

然而，令人难以预料的是，我小姨只有十二三岁时，在山坡上拾羊屎摔到山下没命了。这一次，让我姥姥嚎啕大哭，比牺牲的儿子和侄儿哭的还痛。而且，姥姥大病了一场。当姥姥缓过劲来之后，又开始忙碌一大家人的吃和穿。

当我母亲嫁给我父亲之后，由于我父亲参加了八路，之后有长期从事地下秘密工作，所以顾不了家里的妻儿。所以，我大哥就是因为母亲一个人在半夜不知道如何处置孩子的突发疾病，我大哥在十来岁时夭折了。从那以后，我母亲再生下儿子时，我姥姥就让我母亲把儿子交给她来抚养，以免发生意外。

当我和父母，哥哥姐姐，1959年春天从新乡回到老家后，我每次到姥姥家，姥姥对我都是格外亲。尤其是在姥姥病重期间不能下床的时候，她让我在床上陪伴她。当我想下去玩时，姥姥用脚就把我勾回去了。她说我要是渴了，让我舅妈给我冲点糖水。我母亲说，你姥姥自己都舍不得喝红糖水，让你喝。你看姥姥多亲你！这个，在我的记忆里印象最深。

当姥姥觉得自己活不了几天的时候，就把儿女们召集起来，在她的病床前开了一个家庭会。而且，她说，我娘家人已经绝后，你们没有舅舅来给你们分家。趁我还有一口气，把家给你们分了，房子分多少，根据你们三个儿子的家庭人口多少确定，不要相互争吵。我的三个舅舅和舅妈没人有意见，他们一直保持着与姥姥健在时一样的和睦关系。而且，把五个女儿以后落脚到哪个儿子家负责照看和帮助，都安排的十分妥当。安排完后事没几天，我姥姥真的驾鹤西去了。

一个没有文化的农村老太太，我姥姥比某些有文化的女人还会处理家事。而且，姥姥一辈子最光荣的，就是她是双烈士家属；而且，姥姥最值得自豪的是她养育的五个儿子有三个是共产党员。其中，我小舅后来成了后街村的党支部书记；而且，我的母亲和父亲也是共产党员；而且，我四姨夫是劳动模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