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文真善美初心 正家国情怀

何蔚萍（著名作家 浙江）

周德文从事温州经济研究40多年，写了大量反映经济观象的书，被温家宝总理称为最懂民营企业家的经济学家。去年至今年向总理提了200多条建议。写他的文章太多了，所以我今天觉得可以来溯一个源，讲一讲周德文这个经济学家，他为什么成为今天这样一个形象？为什么跟别人不太一样？

周德文身上首先体现出来的是一个真字。体现在他的真性情，敢于讲真话。真性情体现在他对企业家的真心实意，真实情感，他曾经为了那些企业家的企业发展遇到的问题到处奔忙，为了他们的遇到的挫折困难倾情相助。为了坚持说真话，反映真实情况，他甚至跟一些“领导”拍桌子。一个流传甚广的段子，说曾有朋友告戒周德文，要是再继续乱说话，就要可能被人丢到东海里去喂“鲨鱼”（虽是一种玩笑话），但周德文尊敬事实，依然我行我素，然更注意方式方法，注意内外有别！一方面我们会感觉到周德文宁折不弯一根筋的模样。另一方面也让我们感觉到，说真话，不仅需要勇气，而且需要无所畏惧的魄力与敢于坚持的担当，还要注意策略！

周德文身上第2个特质是他的善。他的善是一种由小善累积成的大善。他对企业家的关心，对小老板的关注，但更难能可贵的是对那些跌落低谷的，破产企业家的一视同仁的帮助。他说起，有时天还没有亮就被电话吵醒，那是因为有的农民从乡下进城来给他送一只鸡或者一只鸭，或者一些土特产来表达对他的感谢，他也坦能接受，在坚持原则，注重有来有往，不使人难堪！但恰恰也是这些并不值钱的东西，让他自己也很感动，觉得自己当初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应该的！甚至有企业家夫妻吵架，半夜进不了家门，居然也会打电话让他去帮忙，而他，还真半夜一两点爬起来，骑着自行车到朋友的家门口帮他叫门。

40多年，从大学毕业开始一直在温州工作了40年到底帮了多少人，帮了多少企业家，他根本都记不清楚了。

基于真和善的努力，底子里其实是周德文对美的一种更高的追求。他希望生活中一切都是美好的，他愿意让这个生活变得更美好，而付诸自己全部的智慧与努力。从对自己，对家人，对身边的人，对温州的企业家群体，对更广泛的浙商，对整个中国的企业家群体，都是从真善美的本质出发，希望大家更真、更善、更美，推而广之，就是一种家国情怀。希望我们整个国家，我们的人民都更真、更善、更美。

我很有幸认识周德文先生的父亲，一个很儒雅，清秀的干部形象。与他接触交谈，感觉到他身上一身正气。对时事政治，有独到的见解。喜欢写作，常有文章发诸报端。今天回想起来，周德文身上的这些优点特质，在他父亲身上就有同样的体现，可以说是家学渊源。家教的样本。

而在我的身边，像周德文父亲这样的人，在我们江山，感觉到并不是个例，而是比较大的一个群体。也就是说这是江山人的一种群体精神素质。

我们通常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就需要从历史地理人文的角度来梳理。江山人何以成为江山人？

唐朝初年，公元706年，祝东山的儿子祝钦明建了最早的书院。“江郎书院”。周氏始祖周美曾为三衢刺史，与祝东山彼此欣赏，气味相投。称颂他“诗文有卓识，无邪思，气浩词严，一扫当世芜秽之习”。

这个中国最早的书院，可不浪得虚名。因为开风气之先，浙江北宋第一个状元柴成务，是江山人。第二个状元程宿，是开化人。

公元1129年，风雨飘摇的逃亡路上，赵构皇帝暂选杭州安顿，于是取名“临安”。以此地文风很盛，赐孔家于衢州。从此成东南阙里。近800年来，南孔的儒家文化与南方的经世致用结合，带上了江南的烟火气，直接熏陶了浙江及周边的这一大片土地。

隶属衢州的江山，因近水楼台，颇得真传。

江山是海上丝绸之路的咽喉之地。清湖码头是钱塘江的最后一个码头，在这个地方，浙人舍舟登陆，闽人舍陆登舟。它就是一个山水交集点。清湖码头再过去就是江郎山， 在往前就是仙霞古道。仙霞山脉属于武夷山的支脉。武夷山脉为东南地区一大山脉，总长550公里，延绵入浙江，成为仙霞山脉。而仙霞山脉为浙江百山之祖。水路由京杭大运河而入钱塘江。京杭大运河的京一直是在变的有时候是西安，有时候是汴梁，有时候是北京。而杭州是不变的。今天的京杭大运河从北京的通州出发，贯穿五大水系，分别是海河，黄河，长江，淮河，钱塘江。从隋朝大运河（公元605年至610年）开通以来，是中华民族的一条经济大动脉，也是生命线。大运河与钱塘江的连接处有一个景点叫做江河汇。所有的货物由大运河转钱塘江到清湖码头，最后一个码头，货物卸下来由挑夫 经过石门古镇，峡口古镇，廿八都古镇。到了廿八都古镇，挑夫们一定要在那里过夜。第2天挑着担子，到福建南浦码头入闽江，到泉州出海。整条线全部都是水运，只有清湖码头到福建南浦码头是陆上交通段。这120.5公里。江山境内75公里，浦城境内55公里。

钱塘江上四大船帮。江山船帮是第一船帮。以勇猛，团结，敢闯，敢拼，肯吃苦，不怕死著称。”千帆竞发下钱塘，万宗货物入东南。”仙霞古道上十万挑夫。千年以来没有出现过不守信用，贪图财富，把人货物偷偷带走的案例。江山老百姓评价人的第一要素是”忠不忠”？“忠”，才可以谈第2个问题，能力如何？

了解到这个独特的历史和地理和由此形成的人文因素，为什么江山人成为今天这样的江山人就比较好理解了。江山人心中的家山，不只是脚下这一块小小的土地，而他们的目光与胸襟，更是穿越了沿着仙霞古道之外的万水千山，家国万里。

周德文之所以成为会成为一个最了解企业家的经济学家，还有一个原因是在温州接触到了永嘉学派。从吕祖谦的经世致用，到他的学生叶适，提出义利并重，农商共举。几百年来对温州人，对整个浙商的引导，可以说深入人心。正因为他的整个思维方式和思考的底层逻辑和浙商的思维模式是同一个文化渊源和背景。就好像一个老师教出来的同门师兄。彼此的为人都清楚。做事的方式就很容易相互理解。

要想了解温州企业需从周德文入手，要想了解周德文，温州企业家手上掌握着很多初始密码。

如果没有周德文，很多的温州企业或许不一定有今天的成就。而如果不是分配在温州，周德文可能也不是今天的周德文。

从周德文的身上似乎演绎了一个特别重要的道理。温商，浙商为什么会成功？义者，利之大和也。会发现，大部分成功的温商和浙商身上都有着儒家文化深深的积淀。都有着浓浓的家国情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商业版运用。

无法假设，只能说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作者简介：何蔚萍，浙江省作协会员，原浙江省江山市副市长。1982年毕业于浙江师范大学中文系。1986年起发表小说。系列小说《江山风景》曾获浙江省优秀短篇小说奖。电视剧《江山往事》曾获省"五个一工程"奖。另有多篇小说被翻译成英文、法文、日文介绍到国外。小说、散文集《风雪夜归》99年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对财经、历史文化有较多关注与研究。写有《浙江财政改革的人本思想》，《南孔儒学对长三角的影响》，《由经世而为致用--孔家南迁与儒学大转身》，《惊叹江山》，《源头咏叹》，《清漾风水》等。后来写了很多村歌，《大陈，一个充满书香的地方》、《妈妈的那碗大陈面》、《谜一样的廿八都》、《让世界听到中国幸福乡村的声音》等等。2022年一月被江山市委市政府授予“江山市文化大使”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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