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爸爸叫外公……”每当听到这支儿歌,不由想起我的外公。
而今,外公在哪里?黔山深处盘州市保田镇双锁山,只见群山起伏,草木萋萋,外公已不在。在我看来,外公已经永远歇息在那片大山中。外公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农民,在大山里生活了一辈子、劳动了一辈子、期盼了一辈子,到了生命的尽头,永远长眠在那片布满他脚印的大山之中。
自从离开家乡山村到外地上高中、大学、就业以来,很少见到外公。近些年来,从亲人们的介绍知道,外公年纪越来越高,快要80了,身体一直硬朗,劳力不减,每年还种植一些烤烟、生姜、玉米等庄稼,面朝黄土背朝天,一把汗水一把汗水地在泥土里“刨钱”。不料,到2017年以后,患上了重病。舅舅们精心照料,先后送到黔西南兴义、盘州红果、贵阳等地大型医院治疗,无奈病情无法根治,时轻时重拖了一年多。到了2018年9月12日(农历八月初三),病魔无情地结束了外公的生命。电波里传来外公离去的消息,一阵茫然,悲从中来。永别了,外公,跨鹤离去。安息吧,外公,愿天堂里没有病痛。
9月15日至16日,趁着周末双休日,我从云南曲靖到达相距150公里余的双锁山,在外公的灵柩前烧纸点香,与外公永别。
外公生于1937年,属牛,享年81岁。外公已去,真情长存,一切化作无尽的思念……
小时候,我读小学三至五年级期间,逢暑假或寒假,我总会步行到距10公里的外婆家过上六七天半个月,对外公的音容主要是那时记下的。声音洪亮,常常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精神矍铄;常常是戴着打结收卷起来的雷锋帽,穿着蓝色或咖啡色的中山装,脚上是解放鞋,不穿袜子,脚踝骨处裸露凸起,青经纵横。常常背着背夹或竹箩、扛着锄头,赶着一匹驮着驮子的马早出晚归,上山下地干活。歇息时会卷一只旱烟装进猫耳斗里吧嗒吧嗒抽一阵,浓浓的旱烟味飘得老远。
时光飞逝,往事依稀。脑海里不停检索,与外公相处的故事总没有多少深刻的。至于我在婴儿和儿童时期,与外公在一起时,他肯定是抱过、扶过、牵过、逗乐过、照料过我。自小记事以后,记得外公爱种荸荠。在秋冬季节,就是荸荠收获季。外公常常到一处叫“五丘田”的梯田里挖荸荠,用锄头将干了水的土块翻起来,荸荠就陷在土块下,用手指一颗颗抠出来,装进粪箕,积多了再装进麻袋。背回家的荸荠还要洗去泥巴,黑亮的荸荠就可以背到乡场上去卖了。到了星期六,是保田镇赶场的日子,外公就早早背着荸荠到场上去卖,三斤、五斤零散地卖出去,价格便宜,当时就说一斤荸荠当得一斤米。外公种荸荠很执着,随着市场行情变化,村里的人基本不种荸荠了,但外公还是持续种了很多年。如今,无论在哪里的街头巷尾,只要遇到卖荸荠的摊子,我就会想起外公来。还记得2010年春节期间,一个冷气笼罩的日子,我去看外公,用数码相机给外公拍照,73岁的外公穿着咖啡色中山装,他身子一挺,在小平房前的水泥地板上亮出标准的立正姿势,我顿觉吃惊,或许外公年轻时代经历过民兵训练。还记得2011年国庆节假期,我回到甘河村老家办理结婚酒席,外公来家里,他穿着蓝色崭新的中山装,精神很好。吃过晚饭,傍晚了,二舅就用摩托车送外公回去了。
岁月无情,转眼,外公已经永远离去。长空迷蒙,一切化作追忆。外公是一名平平凡凡的农民,苦苦乐乐一辈子,算是演绎了大山里农民的宿命。怀念外公,怀念朴实、善良、勤劳、坚强、奉献的外公。
如果真有在天之灵,我想,外公一定会思念亲人,会叮嘱亲人们好好生活、努力生活,勤劳勤奋、善良友爱、以德立身、高洁人生。这样,外公定能欣慰。
旦逢春花秋月,旦逢夏雨冬雪,我托清风白云去看外公,只见群山静默、古树森森,只见田地依旧、屋舍如昨。外公不在,他已眠山中,如秋叶之静美。(作者:萧晶文 云南曲靖市委组织部)
萧晶文,男,1984年生,贵州盘州人,贵州师范大学文学学士,云南农业大学在职农学硕士,爱好新闻、传媒、文学、诗词,经历报社、银行、职校、邮政、供电行业务工,先后在云南曲靖乡镇党政办、县级党委部门、市级党委部门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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