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少年时代开始,就从南通广播喇叭里受到了音乐方面最初的启蒙。那时没有电视,更没有互联网,获取外部信息的渠道,除了报纸,最快捷的途径即收听广播。接受早期音乐的心灵陶冶和洗礼,最佳媒介无非也是广播,所以我对广播与收音机,仿佛有种与生俱来难以割舍的情结。
在那个纯真的年代,一首首优美动听的旋律,常常让我魂牵梦萦,如痴如醉。即使无人口传面授,我只要聆听从南通广播电台的音乐节目中聆听三、四遍,就能哼出个八,九不离十。到中学毕业时,我从广播里除学会了《革命人永远是年青》、《乌水里江船歌》、《珊瑚颂》、《樱桃好吃树难栽》、《汾河流水哗拉拉》、《人说山西好风光》、《谁不说俺家乡好》等几十首歌曲外,甚至能一字不落地、声情并茂地演唱歌剧《洪湖赤卫队》中的《看天下劳苦人民都解放》,《江姐》里的《为共产主义把青春献》、《五洲人民齐欢笑》等难度极高的红色"咏叹调"。
不瞒你们说,临毕业前,我经不起同学们的一再撺掇、起哄,还在晚会上"闪亮登场",以一曲《看天下劳苦人民得解放》"技压群芳"、"艺惊四座"地"火"了一把。
那时家庭经济比较拮据,拥有一台象征"奢侈品"的品牌收音机,对我而言,仿佛"镜花水月",无论是交流收音机,还是晶体管收音机都买不起,只能是可望不可即的奢望与梦想,无奈,只好"码好时间",从与南通人民广播电台同步的有线广播喇叭里,过一会"听众瘾"。后来,实在经不起广播的"频送秋波" 的挑逗与无穷魅力,我横下一条心,自已动手"土法上马",买来耳机与器材,装了一台原始简易的矿石收音机,终于解了"燃眉之渴",当时同学的说我是"眼睛一睁、听到熄灯"。南通电台转播的 中央广播电台的 "新闻和报纸摘要"、" 各地电台新闻联播"、"广播剧"、"电影录音"、"小说连播"、"音乐节目"是我最钟情的栏目。但最让我心醉神迷的还是各档丰富多采的音乐节目。
不过,矿石收音机先天性的缺陷就是灵敏度低,抗干扰差。不仅要外接天线,而且几乎每天的"必修课"就是培养耐心,掌握窍门,调节作为"检波"的矿石的最佳触点,若没有谙熟要领,不是声轻,就是压根收听不到。同时,夏天还要注意避雷;最要命的是家乡附近有一功率强大、威力了得的对日"中继"广播电台,依靠"天时、地利、人和",对小日本进行全天侯"狂轰烂炸", 另外一方面,对选择性几乎为零的矿石机也产生了影响,不用说南通人民广播电台,连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也淹没在叽哩呱啦的日语广播中。我无计可施,只好听天由命、甘拜下风,根本无"抗干扰"的良策。只要他下午5点30分一开播,无以匹敌的强大电波,就将我心仪的南通广播电台的节目全都复盖在日语之中。
为了实现收听广播的理想效果与欣赏音乐的宿愿,中学求读期间,我就从微薄伙食费中抠出钱来买无线电器材,自已动手学装晶体管收音机,说来也怪,从来没有经过专业培训的我,竞然仅凭从图书馆《无线电》期刊里,日积月累、搜罗的"鸡零狗碎"的资料和几本启蒙教材,无师自通、"奇迹"般地先从学装四管"来复再生"式晶体管收音机,发展能得心应手装配八管三波段"超外差" 晶体管收音机,后来一直到斓熟"制造"双声道"高传真"收、扩音机。七十年代中期,竞然"荣誉"推出独立自主装配的声图并茂的九吋黑白电视机。
星转斗移, 岁月荏苒。可我对南通广播电台仍情有独钟、一往情深,留有一份执着。数十年过去了,我还保留着收听广播的习惯。因为广播里有我童年金色的记忆,也有青春拼搏的印迹。她不啻岁月琴弦上滑过的一段段让人回味无穷的绚丽灿烂的华彩乐章。(马鼎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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