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四千精神到本体实践——东方犹太人新浙商心路历程

作者：周德文（中国著名经济学家）

2023年4月18日，浙江省新型重点专业智库浙江工商大学浙商研究院（中国华商研究院）举办“弘扬新时代浙商精神 ——‘四千精神’的时代意蕴学术研讨会”，与会专家学者和民营企业家代表共同探讨如何进一步弘扬新时代浙商精神，以期构建浙江民营经济新优势。

“四千精神”最早的官方表述见于1983年1月11日的《浙南日报》。在其第二版的《社队企业亟需各方支持》一文提到：“社队企业人员‘走遍千山万水，讲了千言万语，想了千方百计，吃尽千辛万苦’”。 这也成为“四千精神”发端于温州的凭证。

浙江工商大学浙商研究院（中国华商研究院）院长、省政府咨询委员陈寿灿教授指出了“四千精神”的变与不变。他认为，时代在变，精神不变，词汇含义在变，思维与意志的意义指向不变。“‘四千精神’对中国式现代化、浙江‘两个先行’、浙商代际传承作出了现实回应。”陈寿灿表示，“四千精神”作为主体自在自觉的意志体现、作为反映时代主题的实践典范、作为传承历史积淀的文化标识，其时代意蕴是：浙商要继续弘扬自在而自为的自强精神，不畏困难，创新有我；要继续弘扬勇立潮头的自信精神，永不言弃，拼搏有我；要继续弘扬义利并举的自主精神，仁为己任，担当有我。

浙江工业大学中国中小企业研究院院长池仁勇教授认为“四千精神”是改革开放初期浙江民营企业家创业精神的浓缩，是浙江民营企业创新力发展历史的浓缩，也是浙江文化在创业史上的开花结果。新时代赋予“四千精神”新的内涵，浙商应“学会千言万语，结交千朋万友，攻克千难万坎，建立千秋伟业”。

浙江大学中国地方政府创新研究中心主任陈国权教授表示：“‘四千精神’彰显了民营企业家对中国发展的巨大贡献，历史不能忘记。”当前我国经济发展任重而道远，要继续发扬“四千精神”，实施良政善治，优化营商环境，让经济建设与幸福协同发展。从政府管理的角度关照“四千精神”，就是让浙商不再走遍千山万水，而是最多跑一次，不必说尽千言万语，而是实行首任负责制，无需吃尽千辛万苦，而是享受经济富裕精神富足的幸福生活。

综上所述，“四千精神”是浙商的立身之本，是浙商精神的内核，也是浙江民营企业生命力和竞争力的根基所在。“四千精神”亦在与时俱进，历久弥新，被赋予新的时代意蕴和文化价值。工商皆本经世济民的良知本体商业实践是新时代浙商精神的时代演进和心路历程：

一、本体实践是浙江商人的哲学精神。明代思想家黄宗羲提出工商皆本，经世济民。这是以心学集大成者王阳明为宗师，以良知为本体的商业实践，知行合一致良知，天人合一观自在。企业家精神本质上是一种致良知精神。致良知就是让良知本体显现出来，明心见性，知行合一就是让良知本体落到实处，经世济民。老浙商精神“走遍千山万水，想尽千方百计，说遍千言万语，吃尽千辛万苦”其实就是本体实践精神，没有工商皆本，经世济民很难做到，也不会成为“东方犹太人”。通过分布在浙江各地的专业市场和庞大的供销大军，使得小商品与大市场无缝对接，从而产生了强大的竞争优势。绍兴的纺织品、诸暨大唐的袜业、慈溪的小家电、乐清的低压电器……均成为全国行业老大。南存辉认为“善学习、勇创新、守诚信、重担当”这四个方面是新时期许许多多中国浙商所具有的共同特征。他认为新时期的“浙商使命”应该体现着三个方面：做转型升级的引领者、做创新发展的探索者、做“义行天下”的践行者。这些都是外显的基本特征和基本要求。最本质的内在动力和不竭源泉就是本体实践，通过企业家精神创造生命价值、社会价值、经济价值和环境价值，这是浙商之所以为浙商的伟大理想和光辉使命。

二、敬天爱人是浙江商人的宗教精神，以中华道商鼻祖范蠡为楷模，三聚三散，商圣财神。有儒家文化、佛教文化、道教文化、基督教文化、伊斯兰教文化，都强调敬天爱人，安身立命，天道无亲，常与善人。财富不仅仅是个人的，也是社会的，只是经你的手，取之于社会，用之于社会，荣耀上帝造福人类罢了，通过公益慈善第三次分配，体现社会的公平正义。杭州荣誉市民司徒雷登筹资修建燕京大学，温州人南怀瑾筹资修建金温铁路，宁波人邵逸夫筹资修建邵逸夫医院，温州人张其鹤、赵典友筹资修建中国阳明文化园及龙岗书院。“2005中国慈善家排行榜”中，上榜的50位企业家有18位是浙江籍，比例超过了三分之一。

三、诚信守约是浙江商人的职业精神。浙商把诚信守法作为安身立命之本，坚守法治意识、契约精神、守约观念。浙江富源绣花机台板有限公司董事长吴增富创办企业30多年来，他遵合同守信用，坚持订立合同即发货、发货之前先打款，从未拖欠过一分货款；每月15日，他准时发放员工工资，绝不拖拉延迟；他用好产品换来好口碑，以诚信经营打造企业长青的“密码”。在他的“人生辞典”里，只有一句，“只有人家欠我钱，没有我欠人家钱”。“以信为本，操守为要，内诚于心，外信于人”，吴增富以此为企业安身立命之本，带领员工一步一个脚印地朝前迈进。诚是忠诚于自己的良知。良知即天理，致良知就是循天理，凡事依着良知去做，循着天理去做，就是正心诚意，才能敬天爱人。信是取信于他人的德行。言语真实，做事靠谱。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开会决策掌握议事规则。如何集思广益，群策群力？非用议事规则不可。生意交往体现契约精神。诚信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市场经济社会商业文明时代，无论是生意还是交往都要有契约精神。

四、开拓创新是浙江商人的冒险精神。企业家精神就是一种冒险精神，由于市场不确定性因素和竞争的关系，企业家在创业和经营的过程中必须具备冒险精神，控制好风险，创设好模式。敢闯敢拼，敢作敢当，有梦好甜美，爱拼才会赢。或实行一种新的管理模式，或采用一种新的生产方法，或开辟一个新的市场。“以小搏大”、“借船出海”、“借鸡生蛋”、“戴帽穿靴”、“信誉订单”等等创新思维，创新是为客户创造新的价值，那么什么是好的创新？德鲁克认为，那种简单明了、目标明确的，才是好的创新。因为简单，所有人都听得懂，也帮得上忙，也知道它有什么用，所以，这样的创新会发展得特别快，也传播得特别快。阿里巴巴的电子商务和支付宝，华为的股权结构，稻盛和夫的阿米巴经营管理模式就是极为成功的经典案列，让天下没有难做的生意，让员工都拥有分红权，让员工都能成为老板，让资源无中生有：桐乡不出羊毛，却拥有了全国最大的羊毛衫市场；余姚不产塑料，却占据了“塑料王国”美誉；海宁不造皮革，却出现了全国最大的皮革市场……以至于外界人士惊呼：浙商具有“无中生有”的本领。

作者：周德文：联合国双碳之都执委会参事、联合国企业家精神总部总顾问、中国中小企业协会特邀副会长、浙江省十一届、十二届人大代表、西湖书院董事长兼创始院长、浙商资本研究会会长、中和正道董事局主席、经济学家！

谌卫军：文化学者、策划专家、教育顾问。中道弘毅CEO，杭州阳明学研究会会长，阳明学院院长，中央教科所教育生态研究中心研究员，浙商研究会常务理事，浙江省中小企业协会大文化专委会秘书长。（中和正道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