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青年报客户端讯(中青报·中青网记者 黄丹玮)为了迎接11月24日海外“双11”——“黑色星期五”购物节,柳文海从8月忙活至今,不出一星期,他参与设计的这批帽子,将飞出“多多跨境”国内仓库戴到全球不同肤色人们的头顶上。
在这个跨境电商分秒必争之季,龚智瀚也在“备战”。他期待着团队研制的百洁布漂洋过海,出现在世界各地的厨房中。
很难想象,百洁布、保温杯、假睫毛这些在中国司空见惯的用品,在国外成了受追捧的物件。
“今年前8个月,中国进出口规模和外贸主体数量增长超过30%,跨境电商等新业态规模增长了11倍。”9月28日,商务部副部长郭婷婷在介绍第134届中国进出口商品交易会(广交会)相关情况时如此表示。
柳文海和龚智瀚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和他们一样的“厂二代”经历过家族工厂的黄金时代,而随着传统外贸渠道逐渐式微,国内外产业带转移,接单、生产、薄利多销的模式已越来越难。面对这一新的挑战,这些“厂二代”不躺平、不退缩,他们调转船头,突破“隔海遥望”的贸易模式,驶入跨境电商的蓝海。
不出海,可能就要“出局”
远远看去,龚智瀚家的工厂有些年头了,外墙被时间揉擦掉了本来的颜色。这家建在浙江义乌的工厂,创立于上世纪90年代末,专门生产清洁布、洗碗垫、厨房毛巾。比它年长5岁的龚智瀚,在织布机的轰鸣声中度过了童年。
很长一段时间,这些工厂吃到了劳动密集型企业低成本、高效率的红利,但随着人工和原材料成本上涨,订单量下降,工厂利润越来越薄,交到龚智瀚这些“厂二代”手中时,他们不得不面临着转型之痛。
2018年,龚智瀚留学归国,从父辈手里接棒工厂管理,成为“厂二代”的掌门人。学金融的他敏锐地发现了一个陷入“死循环”的问题:单量是一个工厂流动的血液,唯有足够的单量才能支撑工厂的健康运转。而很多传统供应链丢失订单后,也就逐渐丧失了参与产品迭代的机会和能力,被迫远离消费者需求,最后的结局就是不得不“出局”。
与此同时,柳文海也在寻找转型之道,“跨境电商是条活路,与其内耗纠结,不如出海探一条新路子”。
据柳文海观察,外国客户定金额度逐步减少是个危险信号。在山东老家帽子工厂外贸的鼎盛时期,他的父母能挺直腰板要求客户付全额定金。逐渐地,定金缩减至订单总额的50%到30%。最后,他的父母甚至还要赔上笑脸请客吃饭,才能勉强挽留住一两个客户。
随着国家陆续出台支持跨境电子商务发展的指导意见,一些“厂二代”看到了难得的机遇。
龚智瀚率先入驻了沃尔玛线上商城、亚马逊、阿里国际站等平台,带着工厂主动出击“抢订单”,开始从传统外贸向跨境电商试水转型。
起步阶段,龚智瀚对着屏幕前密密麻麻的电商数据,一看就是一上午,父亲眉头紧锁:“哪能只对着电脑就能把工厂管理好的?”父母苦劝龚智瀚: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好好管理车间生产、稳住原有订单,安心当个工厂的“修补匠”,不好吗?
在这些老一辈眼里,“先有订单,再批量生产”的贸易模式最为稳妥,而跨境电商反其道而行之。
一场疫情,打破了这种代际博弈。前3年,柳文海父母的订单直接下滑了三分之二,多数没活干的员工只能在家赋闲,工厂在停摆的边缘艰难维持。生意惨淡时,厂里的帽子甚至在国内平台论斤售卖。
艰难时刻,主打“以新技术赋能中小商家出海”的“多多跨境”平台步入柳文海的视野,抱着搏一搏的心态,他成了第一批入驻的卖家。平台帮助他降低了运营和物流成本,承包了物流、推广、客服、售后等中间环节,直达海外消费者。
柳文海没料想,不但厂里滞销品一售而空,甚至达到了月销十万单,比疫情之前还要火爆。
根据外国人的喜好,柳文海设计了“揪揪帽”,在帽子上做了两个毛球。有人买回去把两个毛球拆下来,缝到鞋上去,掀起了一股风潮。这个爆款,曾经一个月卖了10万单。
不仅失去的订单回来了,柳文海还找到了新的利润增长方式。
厂里的缝纫机都踩“冒烟儿”了,跨境销售了数百万顶帽子。柳文海一跃成为家族生意的“主心骨”。
搭“船”出海闯出新天地
探索至今,龚智瀚相信,“ToB+ToC”两条腿走路的模式是正确的选择。
龚智瀚厂家生产的产品在跨境电商平台的订单量日超2万,在“多多跨境”平台甚至位居百洁布垂类的“销冠”。美国、加拿大、新西兰等20多个国家的消费者,都能轻松购买到他们的产品。
但回头来看,搭“船”出海之路并不容易。这些年,龚智瀚踩过大大小小各种“坑”。首次入局跨境电商时,他习惯性将不同色号的产品生产相同数量。但谁知,同样是灰色,美国消费者更青睐蓝光灰,无奈其他色彩的产品只能积压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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