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说,小姑奶奶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回来不易,得去看看她才是。我们没有反对。父亲是由小姑奶奶带大的,这份情谊,对于由奶奶带大的我们姊妹三来说,确是感同身受的。
小姑奶奶嫁夫随夫迁去成都后没多少年,小姑爹爹就病故了,她一人带着五个孩子有多艰苦,无须细说。虽现下是幸福晚年,却也不能够弥补得了错失的“娘家”的温暖。父亲身体尚可,飞一趟势在必行。我们三为他准备好一切,他就带着母亲“起飞”了。
父母亲在成都滞留了十二天,才在小姑奶奶的依依不舍中往回飞。我在机场接到他们后,也一同回了老家,一提印着“金盆地”三个大字的手提袋里放了两瓶当地的名酒,那个装着衣物的大背兜中包着两条蜀地烟,是小姑奶奶回送的礼物。到家坐定后,喜烟好酒的父亲就对这两物细致端详。
“爸,洗洗睡啦。等我明天中午烧桌好菜给你下酒哦。”我把烟酒拿离父亲的视线,他才哈哈起身洗漱就寝。“真是老小老小,越老越小。”我浅笑,独自嘀咕。
父亲很喜欢吃我做的菜,说有奶奶的味道。平时忙碌少回家,难得回一次必须满足他。入睡前心里盘算好起早去镇上买些什么菜,结果还没等我起床,父亲已经从镇上把菜品买了回来。
“你爸爸说你讲中午要烧好吃的,醒得特别早。”母亲笑道。
定也是希望我能够多休息会!
早餐是母亲熬的八宝粥,香甜糯口。吃罢,我陪着母亲去田间地头走一遭。回到家中,父亲已经把酒提入厅,大圆桌上还摆上了一瓶。时间已将近十点,确实可以开始准备午饭菜点。
小菜是屋后园里的时蔬,母亲已趁着做早饭间隙摘洗干净,我只需处理那些父亲起早买回来的猪脚、凤爪、骨头肉、大鲫鱼等荤腥,然后土灶台、煤气灶、高压锅齐上阵。因为父亲说,酒要与别人一起品才更有味,所以他喊了几个好朋友来吃午饭。不是简便的家庭餐,上桌时间自然不能拖得太晚。
母亲在厨房给我打下手,父亲一会走进来看饭菜进度,一会出去瞧朋友来途。我笑,得亏是在农村大又宽的厨房,多少人都装得下,这要是在城里,再凉快的天气也能把人急出大把的汗来。
父亲从厨房到门前来回没两趟,桥头的张师傅就来了,他们是自小的玩伴、手艺活的搭档。聊上几句,隔村的同宗大伯和稍远的大姨夫也来了。泡茶、上烟、聊成都之行,父亲忙得不得了,根本没时间来厨房瞧,只在将近十二点的时候来看饭菜可有做好,正巧锅里的清汤已沸,熄火中。
上菜摆碗筷洗酒盅,四兄弟落座执杯品佳肴,我和母亲把厨房略收拾也上桌吃饭。他们聊他们的前尘往事和世间见闻,期间穿插些对菜对酒对我的赞美——父亲从不吝啬对我的夸赞,他们的赞美一定不仅仅是因为我在当场。
儿女尽孝,实属应当。在能力许可范围内,能让他们在花甲之年后,神清气爽地快乐生活,也是一种福气啊!
我和母亲吃好就下了桌,父亲他们继续小酌。母亲继续收拾厨房去了,我就留在了厅里,不时地帮他们添酒、倒水、递火机。听他们侃侃而谈,虽是心酸的过往也焕然。看他们酒微醺人微醉,不对饮也意阑珊。
小酌怡情,微醺恰好!
突然想起陆游的那首《我有美酒起自斟》:
我有美酒起自斟,劝君一卮为君吟,
素衣君遂京尘化,绿鬓已受吴霜侵。
三巴涂路何嶔崟,五溪雾潦多毒淫。
虎豹夜啸裂崖谷,魑魅昼出矜山林。
身如槁叶堕幽阱,窅窅何啻千尺深。
无因剖胸出此心,一寸孤忠天实临!
我那亲爱的父亲,大约怎么也没想到,今天的自己,居然与距今千年的大诗人进行了一次神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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