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哥!来啦?”看着李勇把摩托车停到“三姐茶铺”门口,里面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高声地问。
“是的!大禾!”
“怎么啦?今天,你也休息吗?”李勇看着何大禾,笑嘻嘻地问。
“是啊!”
“我也来一碗,5分钱的三花盖碗茶!”李勇进门就跟卖茶的老板说。
“好的!勇哥!”这位人称“三姐”的女老板,笑着大声地回应。
如今想来,成都有麻将、盖碗茶、火锅,可在那个时候,打麻将的人很少,吃火锅的人也不多,每天去茶铺喝盖碗茶的人却不少。过去,成都的水路、公路、铁路比较畅通,人们坐在茶馆里天南海北地谈天说地,很是惬意。特别是哪家茶馆请了讲评书的艺人,这家茶馆定会人满为患,拥挤不堪。
“勇哥!最近,我经常看你骑着摩托车,到处跑!”
“你这是干什么事情去啦?”何大禾带着微笑,递给李勇一根烟。
“总要找点事做吧!每到轮休的时候,一般都会骑着摩托车,到府南河上游去,看看府南河的实际情况。”
“我想给府南河修一个盖盖!哈哈!”李勇这时,神色认真地说。
“哦!这可是一个惠及子孙后代的大工程啊!”坐在李勇茶座对面,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年人,轻轻地咳了一声,用老师教育学生的口气说。
“哦!勇哥,这是邱大爷!过去,在府南河跑船,是一个拖船的纤夫。”
“刚退休下来的!”何大禾给李勇介绍着自己旁边的长者。
“邱大爷,您好!”说着,李勇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红塔山,给邱大爷递上一根烟,并给他用火柴点上。
“邱大爷,你可以说说,过去你在府南河撑船时的一些情况吗?”李勇一边给邱大爷点上香烟,一边饶有兴趣地问。
“好嘞!”邱大爷深吸一口烟,缓缓说道,“过去啊,成都市区内的人,没有现在这么多!交通运输主要靠水运!我们下游的黄龙溪古镇,其实就是一个水码头!成都的东门、南门、西门、北门都是码头!”
邱大爷顿了顿,陷入回忆之中,开始讲述他的故事。“我年轻的时候,有一回从东门码头运货到黄龙溪。那一趟运的是些瓷器,可金贵着呢。一路上风平浪静,谁知道快到黄龙溪的时候,突然起了一阵怪风。那风刮得河面波涛汹涌,船晃得厉害。我和几个伙计紧紧抓着船舷,心里都捏着一把汗。要是这风再大些,船翻了,那可就全完了。好在老天保佑,那阵风来得快去得也快,我们总算是有惊无险地把货送到了。”
“还有一次,”邱大爷喝了口茶,接着说,“我在南门码头等货。码头上人来人往,热闹得很。有个年轻后生,看样子是第一次出门坐船。他带了个大包袱,看着挺沉。他走到我跟前,问我这船能不能带他去新津。我看他一脸青涩,就答应了。一路上,那后生特别兴奋,跟我打听各种事儿。到了新津,他下船的时候,非要多给我些钱,说是感谢我一路上的照顾。我没收,出门在外都不容易,能帮一把是一把嘛。”
李勇听得入神,忍不住问道:“邱大爷,那还有别的有意思的事儿吗?”
邱大爷笑了笑,又点上一根烟。“当然有啦。有一年冬天,我从西门码头出发,去郫县运粮食。那天特别冷,河面上都结了一层薄冰。我们的船小心翼翼地在冰面上行驶,船桨划在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我穿着厚厚的棉袄,可还是冻得手脚发麻。好不容易到了郫县,装上粮食往回返。回来的路上,太阳出来了,冰开始融化。那感觉,就像是从寒冬一下子回到了春天。看着阳光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的,心里别提多舒畅了。”
何大禾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感慨道:“邱大爷,您这经历可真丰富,这些可都是宝贵的回忆啊。”
李勇也点头表示赞同:“是啊,听您这么一说,我对府南河又多了几分了解。以前只知道它是成都的母亲河,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多故事。”
邱大爷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语重心长地说:“这府南河啊,就像是成都的血脉,见证了这座城市的兴衰变迁。你们年轻人现在条件好了,可不能忘了这些老底子的事儿。”
李勇陷入了沉思,他想到自己每次去府南河上游,看到河水的流淌,却从未想过它承载着如此厚重的历史。他原本说要给府南河修个盖盖,那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可此刻,他觉得自己似乎对这条河有了更深的责任。
“邱大爷,您放心,我们不会忘的。我以后啊,得多了解了解府南河,说不定真能为它做点什么。”李勇坚定地说。
茶馆里,茶香四溢,邱大爷的故事还在继续,李勇和何大禾静静地听着,仿佛穿越时空,与过去的府南河来了一场亲密接触。而府南河,依旧悠悠地流淌着,诉说着属于它的古老传说,也期待着新一代人为它书写新的篇章。(周玉军 林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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