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湖北宜昌和荆州乡下有弹棉花的 老弹匠干活如同美妙歌舞
2 弹棉絮的美妙旋律
弹匠师傅出门弹棉絮,带着一整套工具呢,这套工具大大小小五六件,为主的是那张弓,它由弯曲的长竹片、木弓和扃(jiōng)锤组成。
你瞧,那根竹片被摩擦得晶莹闪亮,那把扃锤也被磨得亮煌煌的。那张木弓,像拆下来的半架竖琴,比半架竖琴长,又像一张放大的小提琴弓。当然,这可不是一把普通的小提琴弓,它比小提琴弓厚实多了,用作弓背的木头把手这头粗些,弓尖那头略细,木头的主体部分直径不下十厘米。在小提琴系马尾的弓弦那儿,拴着一根三四毫米粗的皮线,叫扃线,是牛皮做成的,被切割得十分匀称,浅琥珀色,半透明;在琴弓的把手那儿,由厚竹片和木块组成旋钮,用来调节扃线的张弛度。
这样一张弓,加上背在弹匠背上的那块竹片,总得有二十来斤重吧,要是弹匠师傅的身体不结实,背着一二十斤重的弓,即便什么也不做,站两个小时也够戗,更不用说弹棉花了。
你瞧,那位站在晒簟边上的弹匠师傅伛偻着腰,胳膊却还结实,尤其是那只拿扃锤的右手,大臂小臂上,全是一坨坨鼓起来的肉疙瘩。老弹匠两腿分开,左脚上前半步,右脚向右前方分开,他把脊背上悬着的那张弓移到铺开的皮棉上,悬起弓背,弓弦埋到棉花里,右手举起扃锤,用力朝扃线捶去,一阵阵“嘣嘣——梆梆——嘣嘣——梆梆——”的音乐,就从棉花堆上飞出来。
这里得说说那把扃锤。那把扃锤,像一个放在地上的铜铃,只不过,扃锤把儿比铜铃把儿略粗些;铜铃的把儿,跟铃里面的铃吊儿用一根铁丝连接着,是活动的,扃锤的把跟锤子是一个整体,实心,扃锤的主体,从侧面看去,跟铜铃的侧面图极其相似。当弹匠举起扃锤砸向扃线的时候,扃锤的锤沿有力地弹动扃线,“嘣——”的一声,扃线高速颤动,颤动的扃线搅起棉花纤维,待到弹匠师傅转动把手,翘起扃线,再在悬空的扃线上捶几下,“梆——”的一声,颤动的扃线把棉花纤维纷纷弹开去,晒簟上空立刻飞舞起散乱的棉纤维。
如果把弹棉花看成一首乐曲的演奏,那么,从弹匠师傅把扃线埋到棉花堆里“梆”地砸出扃锤,到师傅把扃线翘起来,这一段旋律,虽然谈不上多美妙,却是别有风味的。你听,因为扃线被埋到棉花里,发出来的声音便显得低沉:“嘣——嘣——”之后,弹匠师傅翘起扃线,再砸上两锤,扃线发出清脆的“梆——梆——”声,才算奏完音乐的一个小节。弹匠师傅不断地把扃线埋到棉花堆里,砸两下扃锤,翘起扃线,再砸两锤,这样不停地砸,不停地翘起扃线,那便是音乐演奏的不断延续:“嘣嘣——梆梆——嘣嘣——梆梆——”当然,这种音乐,看你怎么听。你也可以在“梆梆——”这里划分音节线,那么,我们听到的音乐便成了“梆梆——嘣嘣——梆梆——嘣嘣——”设若从第一声“嘣——”后划音节,这段音乐便是“嘣——梆——梆——嘣——”“嘣——梆——梆——嘣——”如果从第一个“棒——”后划音节,那旋律自然变成“棒——嘣——嘣——棒——”“棒——嘣——嘣——棒——”
弹棉花是一件极其枯燥乏味的事情,可是,老练的弹匠也能把棉花弹得有韵有致,他举起扃锤砸向扃线,时而急促,时而舒缓,音乐声便时而低沉,时而高亢,他不把这看成是一件繁重的体力活,而看成一场饶有情趣的音乐演奏,弹匠师傅呢,既是一位音乐的演奏者,又是一位陶醉在音乐中的听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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