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刚讲白酒故事：陆游在蜀州，一段关于艄翁与酒的传奇故事（一）

公元1174年初秋，陆游从青城山回蜀州城，在味江镇背后的大蓬岭住了一夜。杜姓主人招来左邻右舍，陪陆游喝自家酿的醪酒，一桌人非常高兴。次日经大明寺，游白塔院，出院下山已是下午时分。

平坝上满是颜色金黄、沉甸甸的稻穗，田坎上、沟渠边高梁穗颤颤揺曳，象是招展的红旗。文井江静静地在平川上流淌。一路走来，陆游感到口渴，嗓子发干，有些疲倦，吩咐身后跟着的家人陆升，看到哪里买点酒润喉解乏。陆升回答“前面就是西江渡了，看那里的幺店子有没有卖的。”到了西江渡口，幺店倒不只一座，可尽都没有酒卖。陆游纳闷了，咋啥都有卖的，就单没酒，来来往往的人咋方便呢？“陆升，再往前走。反正西江渡咱们以前已走过，这回去南河渡进城。”

突然，远处响起高亢的歌声：

一篙风月，一簑烟雨，家在牛皮渡住。筏头前面是城墙，从未到城中耍过。

歌声和着江涛袅袅传来，陆游喊道“快马加鞭！”主仆二人循着歌声传来的河边飞奔过去。

前方江左是州城，江右岸一湾荷凼，荷叶青翠，点缀星星点点的晚花和朵朵娇嫩的莲蓬。荷凼坎上，水晶枝藤围绕两椽茅屋。三条牛皮筏子，懒散地停靠在荷丛中。文井江波光鳞鳞，江中皮筏上坐着几位渡客，一位年过六旬、须发花白的艄翁将竹篙深插江中，用力一撑，旁若无人地继续唱道：
送走太阳、送走月亮，闲来茅棚睡觉。醒来喝碗烧哥儿，谁知我在哭在笑？

好歌！陆游猛抽一鞕，那马顷刻奔到荷凼边。凼中筏上一位四十来岁的汉子和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正在摆弄酒坛、碗盏。陆升向筏上喊道：“大哥，能分碗酒解解渴么？”汉子打量他们，爽快地回答：“分什么分。看得起，下来同倒吃几碗！”那少年急忙扯了扯汉子的布腰带：“酒不多了。”

汉子说：“喝完又去买。”

“爷爷说再也买不到了。”

“管它买得到买不到，今朝有，今朝醉！人多热闹。”

陆游听二人对话，和陆升转身向上船码头走去。艄翁载客靠岸，拦住陆游说，小孩子不懂事，不要介意。出门在外，谁都有遇到困难的时候，高矮喝几杯再走。陆游谢说要赶进城。艄翁拍胸口保证把他安全送过江。陆游见推托不过，也就答应了。

筏上摆开筷子、藤碗。另外两支绿釉陶碗里盛着干煸石刚鳅、花生米和豆腐干。少年到江边滩上钓石刚鳅去了。中年汉子给每人斟满一碗酒，招呼不要客气，先自开怀畅饮起来。

陆游端起藤樽一看，酒色清纯，在荷叶的映衬下微泛碧绿；香气浓郁，喷鼻不燥；入口微甜滋润，完全不同于自到蜀州以来尽是喝的醪酒，而是蒸餾的清酒！此酒存放时间至少在三年以上，否则绝不可能如此醇正！就在陆游品酒时，中年汉子已吞下不知几碗，来了酒劲，又给陆游斟满说：“听口音，客官不是本地人？”“不是，是浙江会稽人。”连吞几碗，汉子已倒在筏上酣然入睡。艄翁给陆游斟酒后说：“请慢饮。要送客官过河，老朽只能话陪了。”接着问道：“客官到此经商还是游历？”

陆升也来了酒意：“我家老爷是本州通判，代理知······”

“通判助理、通判助理······”陆游急忙打断陆升。

艄翁咚的跪在筏板上：“大人说笑了，哪有通判助理？听说籍贯会稽，小人就应该想到是春天来的通判陆大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小人该死、该死！”

陆游扶起艄翁：“老人家不必多礼。”

闲谈中两人逐渐没有拘束，感觉亲切起来，谈百姓生活、谈宋金对峙······陆游感到艄翁明亊理，有见地，却屈于皮筏江波，不由心里喟叹。
艄翁开朗地对陆游说：“老朽常诵大人之诗，今日有幸领略风彩，万望留下数语，以便聆教。”陆游趁着几分醉意，脫口吟道：

茅屋秋雨漏，
稻陂春水深。
荷香浮绿酒，
藤露落乌巾。
档杓同生死，
题诗恣豪横。
黄昏渡口上，
惟有我和君。

（文/方也）

四川崇阳药香型白酒“非遗”传承人余刚 网络宣传办公室选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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