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刚讲白酒故事：歌在草原深处（三）

道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除道班工人食宿，还要给路过的汽车司机提供各种方便。车辆加水，司机进去讨水喝，甚至吃住。道班是司机驿站。司机一来，总是热情接待。把火升起，煮上茶，饭菜做熟，围拢吃饭，喝酒，摆龙门阵。道班工人大都是内地汉人，家乡已离他们很远，一有内地司机来，总喜欢打听内地的事。

他们问我，从啥地方来的。

我告诉他们我是从崇庆县来的，你们去过吧？

他俩都摆了摆下巴。

我说崇庆县是川西坝上的上五县，世上繁华般般有，罨画池公园如何好耍，冻糕叶耳巴如何好吃。他们听我讲，努力在自己的记忆里搜寻关于内地的点点滴滴。

据我所知，那些年从内地跑到山区苦寒地方的，好多是犯了什么事，和人斗殴，杀了人，或者做生意失败，欠下了债务，万般无奈之下就离家出走，消声匿迹，跑到任何人都不认识的地方。

饭很快做好端上桌子，今天运气还算不错，菜有洋芋烧兔肉。他们告诉我，兔子是从草地逮的。有时运气好，还会逮到野鸡。有好菜，自然是要喝上两口，我转身去驾驶室取了酒。酒是出名的姚林老窖。我用一个军用水壶装着。我拿了粮票和钱，小心递在他们面前。算是交的伙食费。

这顿饭吃了很久，我们不住嘀咕，摆龙门阵。余师傅酒量不大，一杯下肚就满面通红。给他掺，他总是拿手去挡，说够了够了！罗师傅带着满意的微笑，嘴里不停地说该对了嘛？该对了嘛？让别个把酒给他斟满。

 这酒喝得很是惬意，感觉身子开始发热，我拉开屋门，站在外面。

呀，月亮出来了，又红又大，周边有圈柔和的红晕。风一阵阵从远处刮来，带着股股寒意，发出呼呼的声音。

我打了个寒噤，该是说睡觉了。

罗师傅把我引进里间小屋，屋里用木板搭有单人床，他告诉我，这是他睡觉地方。今晚安排我就睡这里，他过去和余师一块挤。

我躺进被窝，他却似乎还不想走。吞吞吐吐，问我二天还会来拉木头吧？

我说肯定要来，县上每年在红原都有木材计划，肯定要来。

他说，方便的话看能不能帮我弄件军大衣，棉的那种。我晓得你们司机总有办法。

军大衣？我盯着他戴的军帽，想他该是怎样一个人。藏族地区，不少人有很深的解放军情结。喜欢戴军帽，穿军大衣。

我答应他，说好。明年进山，一定想办法给他弄件军大衣来。

他笑了起来，很开心的样子，他说，我是拿来送给她的。

四川崇阳药香型白酒“非遗”传承人余刚 网络宣传办公室选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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