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蜀道这件事,对我来说已经彻底发怵了。这条路,让人们困苦了几千年,让李白望而却步。我是趁着酒劲走过去,却想想就后怕。
800年过去,听说蜀道变了样,我不相信,那么密的山,那么险的路,怎么能做到?
我是和一群大学生一同上车的。最早的一条蜀道,金牛道上,崎岖险峻,大家兴致高涨,每一个人都拿着手机拍摄风景,歌声笑声一路蔓延,经过近一个小时的步行,我们到达了剑门关城楼,欢呼声此起彼伏。
在景区入口处,有告示称:只要能全文背诵《蜀道难》,就可免门票入园。这对我来说,不是小意思吗?“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导游对我们说,现在走蜀道一点不难了。从成都到西安,乘高铁最快约三小时。现代的索道,又安全又省力又快捷又轻松,上山可不用发什么愁。栈道宽敞、稳固,走上去踏实、平稳,过索桥时,有人还当荡秋千般摇晃,充当儿戏。
路边,有游客模仿我的样子拍照,穿着长衫,骑上毛驴,仰头喝酒。身边的朋友跟他开玩笑说:“少喝点,前边可有查酒驾的!”
从栈道上向下看,屹岩峥嵘,虽然也令人心悸,但在上面行走,怎么也找不出《蜀道难》中令人胆颤的感觉了。
我跟身边的的大学生们讲起曾经的蜀道有多难,讲起我那时候的郁闷与落寞,他们没有亲身经历,不能理解。他们只知道,这是一条古老的蜀道、现代的蜀道、绿色的蜀道,如时空纽带,连通古今,是生态走廊,交融文化。
此情此景,我想赋诗一首:
蜀岭雄风今犹在,
古道险峻说漫长。
川西一夜登山梦,
天回驿前酒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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