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烈：崇阳酒演义（十九）客栈闻酒评崇阳 玉液琼浆赛杜康

看着几位秀才往前挪了挪椅子，都在用鼻子吮了又吮空气中弥漫开来的崇阳老酒的醇香。陈小根也被这老酒香味儿深深地吸引住了，他连忙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才恋恋不舍地挪动脚步开了门，下楼到包房去，看看菜肴准备得怎么样了？

张秀才一见大家闻香评酒，顿时觉得脸上有光，倍儿有面子。

这时候，只听川南名士高秀才说："乍一闻这罐姚林烧坊老酒香，简直像在喝玉液琼浆，要是今晚有轮月亮，在醉眼朦胧中遇见王母娘娘和几位仙女儿的话，做个好梦，那真的就不摆喽！"

众人一听，乐了，笑了。只听张秀才道："嘿嘿嘿，高兄，你酒还没喝，你就醉了，那你赶快做梦去吧！"

只见高秀才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这哪能呢？这么好的酒哟！今晚我可要喝巴适哟！"

"对，大家都要喝巴适嘛！"说话的正是来自川东的伍秀才。

这位伍秀才可是上午还在"得月楼客栈"的大堂里，因盘缠失窃而嚎啕大哭，幸亏遇上张秀才这位仗义疏财的同期考友，才解了燃眉之急……现闻此酒香，早将困难抛到九霄云外。只见他伸长脖子抵近了酒罐口后，深吸一口气儿，然后慢条斯理地说："谁酿的这罐姚林烧坊老酒哟，让我呀如醉如痴，我看就是杜康在世呀，手艺也不过如此嘛！"

"伍兄呀，你说的简直太对啦！"接着，坐在张秀才旁边的灌县老乡"任五哥"任秀说："张兄呀，你看今晚邀请大家喝的姚林烧坊老酒，酒还没喝进嘴，诸君都在说醉话啦，看来这罐老酒真的是好酒呀！你看高兄是川南的，伍兄是川东的，我们俩个灌县老乡，属于川西的，就差一个川北的……都说姚林烧坊好，酒好不怕人陌生！"

"对！酒好不怕人陌生，酒好也不怕巷子深嘛！"张秀才随即接过"任五哥"任秀才的话说。

"不瞒诸君说，我这次带来的这两罐姚林烧坊老酒，可是我父亲老爷子在世时，就窖藏起的，灌县玉堂镇大青冈张家院子家里头，还窖藏着一些，另外还有一些坛坛罐罐装的，就是我幺爸（中医郎中）——张太医用来泡药酒的……听那些喝过张太医家药酒的人说，效果好得很！不管你是扭倒、崴倒、闪倒，腰伤、腿伤、胫伤……买张太医家的药酒，喝了你才晓得，而且这药酒不但能治男人的病，妇女的这样炎那样症，照样也能治，特别是喝了那种藏红花、红景天、淫羊蒮等方子浸泡十年的老药酒，阳痿哥都要变成刚猛男，你们大家说究竟是这酒好还是药好呢？"张秀才停住了问大家。

诸君好像听得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还沉浸在刚才张秀才那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场景里……这时，还是老乡"任五哥"任秀才接过话茬儿说："张兄呀，要说这酒好还是药好呢？我是最有发言权的，我父亲（任老爹）以前有个老毛病，吃了很多药，找了什么正方、验方、偏方，什么跑摊匠、抓抓匠开的方子，都抓药吃过很多副了，总是感觉忽而有效，忽而无效，忽而恼火，忽而轻松，忽而笑嘻嘻，忽而哭啼啼，把一家人弄得来心神不定……但是自从吃了你幺爸的草药，喝了你家的药酒后，老毛病像去了根儿似的，情绪也稳定了，身体也好多了，这些年再也没有复发过了……如果要我说哪个好，那肯定是你幺爸的医术好，采的草药好，用来泡药的姚林烧坊老酒好呀！"

"不过，张兄，你刚才像连珠炮似的，告诉高兄和伍兄的这些酒话，整得大家云里雾里的，就像黑石河边坝坝头卖打药的——马老师的膏药，好不好？试了才晓得嘛！"

"对对对，就是这个理儿嘛，我刚才说激动了，把我们张家的医术夸成一朵花儿了……其实，我的意思是说这罐姚林烧坊老酒呀，与我们张家，与我父亲和幺爸，那是有渊源的……酒嘛肯定是好酒，只是你们没有喝过，不然我怎么敢喊陈小根挑两罐，随我到成都府来，交朋友喝好酒呢？"众人听了张秀才的这番话，纷纷竖起大拇指说："那是，那是，那是……"

话音未落，门敲了两下，只见陈小根推门进来，告诉大家说包房里的饭菜都准备好了……

（作者：吴烈 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 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