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烈：崇阳酒演义（24）酣畅饮罢崇阳酒 金兰已结待仪式

任秀才一听张师傅建议他们今晚四位秀才在此义结金兰。大家一起举杯喝崇阳酒，搞个蜀中四大秀才结拜成异姓兄弟的仪式，遂点头对张师傅说："张师，你这个主意好啊！等一下我给他们三位秀才商议一下吧！"

"来来来，张师，我们两个碰一下杯，把杯中酒干了哈！"

张师傅连忙说："任大秀才，你客气了，这是我来回敬你的，我干了，你随意哈！"

还没等任秀才把酒杯端到嘴边上，张师傅便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任秀才见此情景，连忙伸出大拇指说："张师，耿直！耿直！"自己也非常耿直地仰起脖子，满饮了此杯。

陈小根一看两人面前的桌上是刚喝完的空杯子，赶紧拿着酒壶来给任秀才和张师傅的杯子斟上，然后转身站到张秀才坐着的凳子后面，像一位熟谙饮酒之道的非常老练的"听差"，可以说做到了眼观六路，耳闻八方而不出差错……这也难怪少东家张秀才高矮要他挑着两罐崇阳酒来陪考呢。

此时，张秀才坐在高秀才和伍秀才的中间。三个人频频举杯，猜拳行令，真可谓喝得来其乐融融，喝得来红光满面，喝得来友情不断升温……喝得不是同窗胜似同窗，喝得不是老乡胜似老乡。敢情好的来没法说了，如若与任秀才——这位真正的灌县老乡比起来，情感上也没有丝毫的差别……有的只是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慨！

包房里久久地弥漫着崇阳酒的芬芳，秀才们的呼吸里，也充满着崇阳酒的醇香。此时此刻，用酒醉人清醒，酒醉心明白，来诠释那一句老话——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可以说甚为贴切。

任秀才看着桌子对面三位秀才酒酣尽兴的样子，用手示意站在少东家张秀才椅子背后的陈小根，提醒一下张秀才，他要说一个提议。

高秀才和伍秀才好像已经心领神会，于是停下来注视着任秀才，准备细听他要说些什么？

只见任秀才起身抱拳说道："三位仁兄，今晚兄弟感到三生有幸，在列位即将参与科举考试前夕，适逢遇到张秀才张兄热情相邀，友情相聚，请我们喝崇阳美酒……与列位畅叙相识之情，相交之谊，确是人生的一大幸事！"

"为了把今晚的相聚，永远铭刻在心里头，在得月楼客栈留下一段佳话，我提议由我们四位来自川南、川北、川西的秀才，举杯崇阳美酒，义结金兰之交，大家不妨效仿一下古人，结为异性兄弟，日后为国效力，抑或闯荡社会，游走江湖，也好相互提携，相互帮衬……不知三位仁兄意下如何？"

张秀才转头看了看高秀才，又注视了一下伍秀才，好像在征询他俩的意见，但又不好直接表明自己早已有此想法，故欲言又止……

此时，只听高秀才和伍秀才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诺！任兄好主意！我俩当然愿意与张兄和任兄结拜喽！"

问听此言，张秀才已激动地站起身来，抱拳说道："列位仁兄，张某不才，承蒙列位仁兄今晚赏光，同饮崇阳，共结金兰，实乃张某之荣幸……其实，我心早有此意，唯恐仁兄们未想到一块儿，故任兄的提议尚存疑虑与可否而需慎思……"

张秀才飞快地与三位秀才作了眼神交流，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呀，刚才听了任兄、高兄、伍兄之言，令我非常感动，那我们不妨按照《三国演义》的方式，照着刘、关、张《桃园结义》那般，结拜为异性兄弟吧！"

听了张秀才这一席令人感动的肺腑之言，高秀才和伍秀才立刻站起身来，三位秀才的三双手一起交织放在张秀才的双手上，算是完成了最简单最朴素的结拜兄弟的仪式。

包房里顿时响起了得月楼客栈大厨张师傅和少东家张秀才的书僮陈小根，这两位见证者非常响亮的巴巴掌！

大清王朝末年光绪帝时期的成都府，尽管深居内地，如果按现在的经济指标衡量统计的话，也算一线城市。在对外交往，开展外贸，留洋学习等方面，四川人成都人自然也不甘人后。到东洋日本学习者有之，到西洋欧美镀金者有之，到南洋印尼、新、马、泰发洋财者有之。那时，偌大的成都府，已有洋人开的或者参股的照相馆，照相机当然也就成了市民生活中的奢侈品。

"作为人生中的重大仪式活动，你们是来得月楼客栈投宿的参加科举考试的四位蜀中秀才，在此结拜为异性兄弟，不能不说是一桩重要事情；不能不说是一场重大活动；再怎么简单也不能没有一点仪式感吧！"得月楼客栈的主厨张师傅对四位秀才说了自己的看法。

（作者：吴烈 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