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烈：崇阳酒演义（26）静月斋里再举杯，老板招待崇阳酒

车老板说："哦，晓得了，你先回静月斋包房去吧，我跟到就过来哈！"。

张师傅"诺"了一声，心中不知车老板刚才问他们喝的是什么酒？又说要亲自跟到过来，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管他的，反正他没有要阻止四位秀才结拜的意思，那就是好事情……"。张师傅心里不明究里地想着，一个人在暮色月光下，若有所思地向静月斋包房走去。

此时的包房内，四位秀才仍坐在酒桌上，一边喝着崇阳老酒，一边唠着嗑儿……比起刚才之前好像已经安静了许多，似乎正在等着张师傅取回笔墨纸砚，圣人画像和先师牌位什么的……

张秀才的书童陈小根则悄悄地观察着秀才们的酒杯，随时准备为他们把酒满上。

张师傅则匆匆来到酒桌前，站在任秀才身边，对面的张秀才一看本家师傅手里没有拿回任何东西，不解地望着他，似乎在问："张师，你没有借到笔墨纸砚吗？"

张师傅会意瞬间对着张秀才笑了一下，马上拱手施礼道："列位大秀才，刚才我说到车老板那里去借一下文房四宝，还有圣人画像和先师牌位，我家车老板一听到列位秀才要举行一个正儿八经的结拜仪式，他不光爽快地答应了，还要跟到马上过来见见各位秀才，盛情邀请列位到客栈会客厅去，举办这个拜把子仪式嘞……"

张师傅话音未落，门外车老板在两位伙计的陪同下，捧着一坛子老酒，径直来到静月斋包房张秀才他们的酒桌前，轻轻地把这坛子贴着红纸的老酒放在桌上，然后拱手向大家见过礼，满桌打了个招呼。

张师傅连忙向众人介绍道："列位，这是我们得月楼客栈的车老板，此刻他特意来看望诸君。"

众秀才好像突然从迷梦中醒过来，遂齐刷刷地站起来，拱手抱拳还礼，颔首表达致意……

接着，车老板向在座的秀才、伙计们说道："欣闻列位秀才投宿我得月楼客栈，将在此小住时日，览群书，上科场，博取功名，光宗耀祖，更冀望于直达天子门生……实乃我得月楼客栈和车某的荣幸之至！今又闻张师傅转达列位大秀才将在此间义结金兰，拜把子称兄道弟，欲成就一段蜀中四秀才，在成都府贡院外，结拜成异性兄弟的佳话，实乃本客栈之喜庆要事，如此重大，我这个客栈掌柜的焉能不来呢？又焉敢不来呢？"

由于事属突然，车老板的确没有思想准备，但他刚才很快就镇静下来了，遂吩咐大堂赶紧弄本客栈几道上好的菜品，让厨师和跑堂们直接端到静月斋包房来。

车老板为尽地主之宜，邀请众人先入座。然后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知悉灌县的张秀才在此宴请诸君，我让伙计从我的藏酒中搬来一坛，我最喜欢喝的，也是招待珍贵客人的崇州崇阳老酒 ，与诸君共饮一桌，实在是来晚了，还请各位秀才见谅见谅，我车某人愿自罚三杯，先干为敬哈！"

众秀才齐声对车老板道："哪里哪里，老板呀你无需自谦哟！我们还要感谢你哟！"

张秀才的书僮陈小根是一把斟酒的好手，只见他与车老板带过来的两个伙计，麻利地打开了车老板珍藏的酒坛的封口，红色土纸撕掉后，坛盖上显现出"崇阳老坛"四个飘逸的草书，书者的字体蕴含仙风道谷的神韵，看来这坛老酒还未入口，便有了飘飘欲仙的感觉……要是真的入了口，岂不是有喝了王母娘娘的玉液琼浆，醉入与天上人间的仙女共度良宵的梦幻吗？

"崇阳老坛"其实就是通俗所说的"老崇阳"。要问它究竟有多老呢？这四个草书字体下面的四个阿拉伯数字"1886"已经给出了答案。

看来这坛酒少说也是二、三十年的陈酿了，说不定还是崇阳酒点火投料出窖的第一坛呢！

此刻的静月斋包房，空气中顿时弥漫着沁入心脾的老酒醇香，或令人赏心悦目，或令人异常陶醉，或令人意乱情迷、想入非非……吮吸起来就会感觉到与灌县张秀才，让陈小根挑到得月楼客栈的是同一款酒，估计酿造时间可能比张秀才家窖藏的还要老一点，只是包装上稍微比张秀才家的要考究一点罢了……

（作者：吴烈 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 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