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烈：崇阳酒演义（40）崇阳老酒进王府 宴宾待客招牌酒

由于孙将军和“车参军”先后被王府的军务参谋邀请去商谈军机要事去了，今晚在座的有资格参加宴会的客人们，便各自喝着茶，冲着壳子，打发着无聊、闲唠、等待的时间……

孙将军和“车参军”出去的空档，便成了大家的自由安排时间。此时，只见有人分外亲切，勾肩搭背，贴着耳朵，轻声说着内心揣测的话；有人则南腔北调，开着玩笑，惹人哄堂大笑；有人则站起身，走到墙壁前，欣赏着对联书法；有人则端着茶杯，在一祯花园仕女图前面，驻足静静地观摩，显得若有所思……

过了一阵子，大家看见孙将军和“车参军”带着两位校尉模样的客人，走进了宴会厅，于是众人飞快而安静地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一个个竖起耳朵，准备聆听孙将军训话。

也许是孙将军早有安排，比起往天邀请的客人来，今晚围着圆桌的座椅正好多安排了两把椅子，“车参军”坐在孙将军左侧，两个校尉则坐在右边，他俩向在座的客人们颔首微笑，算是给大家打了个招呼，但孙将军和“车参军”并没有向大家介绍他俩姓甚名谁？是哪里人士？实际是什么官衔？此行公干为何？可能多半是基于安全和保密方面原因的考虑吧。

满座客人们均已落座了，王府厨师、跑堂们便有条不紊地将各式菜肴摆上桌也差不多了，只见凉拌的、卤拼的作为佐酒好菜，其麻辣味、卤香味，一闻未拈便已让人垂涎欲滴，欲罢不能，彰显了王府厨师的川菜手艺，简直是炉火纯青，掌控了人们的味觉神经……

当然，凡是来孙将军王府作过客的人，对这里掌勺大厨的菜肴味道，一个个无不竖起大拇指，一次次无不留下好印象，这就是王府大厨的魅力。与老成都那些个幺店子厨师的厨艺相比，实在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其实，自从大西皇帝张献忠在成都称帝，坐在明蜀王府皇城的金銮殿上发号施令以来，他的亲信干儿子孙将军便搬进了蜀王小兄弟的王府里，过起了王爷般的生活……

但是因为眼下大西政权尚不稳固，孙将军很多时候既要上朝议事，又要在下朝时间听命于皇帝随时召见，甚至还要陪皇帝饮几杯， 唠唠嗑儿，既要谈军国大事，也要谈民间小事，还要谈女人话题，时不时还要回顾一下八大王张献忠老家陕西那边孩童时的趣事……总之，叫做事无巨细，唯皇帝马首是瞻！

甚至可以这样说，孙将军除了是大西皇帝张献忠钦定的陪侍以外，还要随时做好代皇帝出征的准备工作，因而在大西政权的权力天平上，孙将军的作用乃至关重要，地位变得更加炙手可热，被皇帝委以重任，自然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记得大西农民起义军刚进攻成都之时，孙将军作为八大王张献忠手下的战将，后来被收为义子，与他义父一样，也喜欢喝成都本市酝酿的“万里春酒”，他同样也认为这种酒就是成都最高档、最畅销的酒了，因为这种酒的味道，不管怎么说，比起他老家陕西的包谷酒、麦麸酒、地瓜酒或苕干酒的味道，喝起来爽口多了，故只知成都府有最好美酒，而不知蜀州崇州有琼浆玉液……

殊不知，有一天，孙将军的亲信“车参军”给他推荐并拿来了一罐由蜀州酿制的老窖崇阳酒，孙将军喝了这种酒后，可谓一发不可收拾，于是在王爷府里便不再喝“万里春酒”了，代之而起的便是崇阳老酒占据了王府家宴招待酒的显赫地位，于是蜀州老崇阳酒的名号，从那时起，便堂而皇之地在王府登堂入室了，成为孙将军大宴宾客的招牌酒……

随着侍应斟酒的王府丫环美女们，把客人面前的一杯杯崇阳老酒满上，空气中顷刻间飘溢出一阵阵古朴芳醇的酒香，简直突然间已沁入心脾，令人心旷神怡，无比陶醉，仿佛有一种无力抵抗，缓缓坠入梦乡的感觉……

尤其是王府美女丫环多么婀娜的身段，散发出桂花油的体香，伴随着香粉胭脂天然的芬芳，可以说围着桌子轻轻一熏，这一幕眼前的尤物，多么少见的活色生香，简直美得来让人难以言表，顿时令在座的客人魂不守舍，几乎难以把持而受不了，催生着荷尔蒙在体内血管里膨胀……要不是孙将军在座而不失威严，令客人中的色胆包天者有所忌惮而不敢造次，说不定还会弄出王爷府里喝崇阳，未饮先醉玩暧昧的把戏来……

（作者：吴烈 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 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