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吴琴的话深深刺痛了
作者:李纪闻 (作家 高级记者 广州)
拍着床板山响的,是睡在吕帆上面的那个人,见吕帆惊问,立即不耐烦地回答:
“还能够出什么事,你的呼噜声太响了,吵得我们睡不着觉呀!”
吕帆坐起来看了看,宿舍里已经睡满了人,夜已很深了。
“真的对不起,我本来睡觉不打呼噜的,估计是疲倦极了。”
吕帆说的是实在话,他平时睡觉并不打呼噜,昨天坐了一整天的车,又因车厢嘈杂,睡不着觉,实在是太疲倦了,所以,一躺下就沉沉地睡了去,接着就是呼声震天。
“我们都是上了一天班的人,也非常疲倦,明天还要接着跑业务。”
吕帆知道,他们公司是一家鞋业公司,业务人员上班时就是跑市内各鞋业批发市场,一天下来,也是挺疲惫的。 睡在上面那个人说完话,也许确实很困了,转了一下身子,就睡着了,不久,呼噜声也响起来了,他的呼噜声时大时小,有时还会出现怪异的呼哧呼哧的喘息声。
“你自己也打呼噜,还说我。”
吕帆心里这么想着,但不敢吭声,毕竟自己是来借住的,人家是公司业务员,他责怪才是正道,而自己无论如何是不能责怪他的。
现在轮到吕帆被上面那个人的呼噜声吵到睡不着觉了,吕帆瞪着眼睛看着上面那块似乎要随时压下来的床板,床板在他的翻转下发出吖吖的响声,吕帆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当然,吕帆睡不着觉,还有另外二个原因:一是担心自己睡着后,又会呼噜声山响,吵到宿舍里面的人;二是晚上气温较低,床上那床可以穿过一头牛的破棉絮又不保温,吕帆被冻得蜷缩成一团,也睡不着。
快要天亮时,窗户外面开始响起嘈杂的脚步声,远处街道上的汽车喇叭声也隐隐约约地传来,吕帆实在扛不住困意,就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再醒来时,宿舍里已经空无一人,吕帆知道,宿舍的人都去上班了。
吕帆抬腕看了看手表,原来已经过午了,一觉睡过晌午,在吕帆的记忆深处,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
吕帆从床上爬了起来,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就匆匆下楼,来到大街上,面前立即出现了一片繁忙的景象:街道上的人很多,都是匆匆忙忙地快步走着,几乎见不到一个悠闲散步的人;马路上的汽车也被堵成一片,像蜗牛般地慢慢爬行,司机们似乎很急躁,不时地按着喇叭,整个街道都发出杂乱的声响。
吕帆走在街道上,见旁边一家大排档,坐了许多用餐的食客,一阵阵香味从大排档里传了过来,吕总已经有二餐没有吃任何东西了,实在扛不住饥饿,抬腿就走了进去,拣了一个位置坐下。 一个中年女人立即端着写单簿,来到吕帆的跟前,满脸堆笑地问道:“老板,想吃什么?”
“就来一碗他那样的面食吧。”
吕帆见旁边桌子上一个顾客正端着一大碗刀削面在津津有味地吃着,就指了指,对服务员说。
服务员一声“哦,刀削面,稍候!”,转身就进了厨房。不大一会儿,服务员就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刀削面,恭恭敬敬地放到吕帆的面前,说了一声“老板请用餐”,话还在嘴边,就被其他客人喊去服务了。
吕帆实在有些饿了,也顾不得什么样的吃相,端起就呼哧呼哧地吃了起来,很快就来了个碗底朝天。
吕帆打着饱嗝,走出大排档,信马由缰地沿着街道,跟在别人的屁股后面朝前走去,一边走,一边仔细打量起大街旁边的房屋。
街道旁边都是清一色的店铺,店铺的门口或墙壁上都贴着各类广告,广告内容大都是招聘之类,吕帆一路看着,希望从中找到中意的单位。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少路途,吕帆渐渐走进了一条高楼林立的街道,举目望去,街道变宽了许多,直通远方,街道两旁的大楼错落有致地排列着,透着庄严和肃穆。
忽见旁边一栋高楼前面,贴着一块一尺见方的白纸,白纸上写着“招聘记者”四个字,吕帆眼睛一亮,立即快步走上台阶。
吕帆发现,自己虽然是在电力局下海的,但从心里还是喜欢记者这个工作,所以见到招聘记者的信息,立即不由自主地来到大厅。
这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厅,大厅一侧的墙角处,又贴着一张写有“应聘记者请上二楼”的红纸,吕帆顺着指示牌,来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门前,探头朝里看了看,见里面一个瘦得有点特别的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正走出来,见到站在门口的吕帆就问道:“你是来应聘记者的?”
“是的是的。”
吕帆连忙答应着。
瘦男立即朝吕帆招了招手,说了声:我正要下班呢,跟我来吧,说完,就领着吕帆重新返回办公室。
吕帆环顾了一下办公室的四周,这是一间不到二十平米的办公室,办公室里,一张大办公台和二张沙发椅摆在最显眼的位置,大概是老板的办公台;靠近办公室最里面的墙角处,光线有些灰暗,几张简单的办公桌椅整齐地摆放着,似乎是记者的办公桌。
“这是报社?”
面前的景象让吕帆满腹狐疑,他在报社工作了几年,对报社的情况还是了解的,任何一家报社,都不只是这样的规模。
瘦男似乎也看出来吕帆的疑惑,连忙解释说:“报社总部不在这里,这里只是我的一个工作室。”
吕帆“哦”了一声,问道:“你们是一家什么样的报纸?”
瘦男见问,就滔滔不绝地介绍起这家报社来。从介绍中得知,这是一家以儿童生活为主题报道的少年报,报社是南州报业集团的子报,条件过得硬,在全国同类报刊中,排位前列。
瘦男介绍报纸的时候,表现有些怪异,他不正视吕帆,而是脸朝着门外侃侃而谈,只是在说话期间,时不时地偷眼看吕帆一眼,似乎总在担心什么。
担心什么呢?吕帆一时不解,后来才明白,是瘦男的不自信所致,因为这里毕竟不是报社,只是瘦男从事报业工作的一个工作室。
对于刚刚进入南州市寻找工作机会的吕帆来说,尽管感觉到这并非正规的报社,但毕竟囊中羞涩,就不管是一家什么样的机构,安顿下来再说。
“我在内地就是做记者的。”
因为决定要做记者,吕帆说话时就省略了电力局的工作经历。
吕帆此话一出,明显感觉到瘦男的表情在慢慢地舒展,脸上有了欣喜之色,看得出,瘦男对吕帆的情况比较满意。
“很好,我们就是需要你这样有过记者工作经历的人,认识一下,我叫毕全庭,在这家少年报工作了四年。”
毕全庭说完,下意识地伸出手,握住吕帆的双手,轻轻摇了摇,表示了他的欢迎。
就这样,吕帆就算被报社录用了。因为只是一个工作室,条件有限,并不解决录用者的住宿,吕帆只好白天到瘦男的工作室上班,晚上就回到吴刚公司宿舍睡觉,很快就过去了一个星期。
一周以后,有一天,吕帆下了班,感觉到时间有些早,就来到吴刚的办公室坐一坐,心想,在人家公司宿舍都住了一周了,也应该和老板吴刚聊聊。
办公室里面,只有吴刚和一个女士在喝茶聊天,见吕帆从外面走进来,吴刚招呼坐下喝茶。
吕帆偷眼看了一眼面前的那位女士,见她一脸不高兴,满脸都写满了厌烦二字,似乎正在和谁怄气。
“难道我做错了什么?”
吕帆的心里立即警觉起来,但出于礼貌,他还是缓缓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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