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富是靠自己勤劳挣来的,不是等着爹娘给攒下的。只要咱好好动弹勤快点,不愁过不上好日子,也不怕没女人嫁给你。”岳斌劝吴大赖,“你们天天这样抽烟喝酒,对身体不好。特别是二赖这病最怕烟酒。你是当哥的,要带个好头。有时间兄弟俩好好把院子和屋里收拾收拾,总得有个过人家的样子。”
“看看这窗户的塑料布都快风化了还舍不得换。”岳斌上前一把就扯了下来。
“岳书记,你还真敢给俺撕了?”吴二赖有点心疼,“这到了冬天咋办。”
“现在扯下来,开开窗户好好透透气,屋里也敞亮。等冬天了我给你们换新的。”
“这还差不多。”吴大赖看看岳斌说,“岳书记刚才那凶巴巴的样子好吓人。”
“我要不是第一书记,今天别说训你们,还真敢揍你俩一顿,让你们清醒清醒。”
虽然是和吴大赖吴二赖磨了半天破嘴皮子,可总算让兄弟俩的脑瓜开了窍。岳斌觉得自己没白来。在交谈中,岳斌也对他们的家庭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吴大赖一家是穷,但根本原因不是他们的懒所致。
早年间,吴大赖的爹娘也是勤快人。虽说家底不厚实,但也不用为衣食担忧。谁知道,吴二赖5岁那年,因一次意外发高烧,没有及时去医院治疗,引起惊厥抽搐等症状,造成了脑癫痫。为了治病,不仅花光了家里的所有积蓄,还借下二万多元的外债。在当时,二万元对于一个农村人家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为了继续给吴二赖看病,又要想办法还债,担负着如此重压的吴大赖爹娘因劳累过度,相继在一年的时间里先后去世了。
父母去世的那年,吴大赖只有十七岁。为了照顾弟弟,又要想办法挣钱还债,吴大赖只好辍学回家种地,照看吴二赖。吴大赖再怎么努力,就那几亩田地的收入和民政部门的救济,只能维持兄弟俩的日常生活开销和弟弟经常吃药的药钱。村里出去打工的人劝他一块去,怎么着也比在村里挣的多。
吴大赖也想去,可他又放心不下弟弟,担心他犯病的时候一个人怎办。吴大赖只好留在家里,农闲的时候跟着村里的泥瓦匠师傅当小工。
那年秋天,有人找上门对吴大赖说:“大赖,我家儿子要娶媳妇了,那彩礼钱还不够。你把那三千块钱还了吧。”
正在气头上的吴大赖没好气地说:“要钱没钱。要命有两条。”
“你家借钱不还,还有理了。那你整天喝酒抽烟哪来的钱?”要钱的人也火了,他冲着吴大赖发起了牢骚,“世上没见过你这种耍赖的人。叫你大赖货一点也不冤屈。”
于是两个人吵着吵着就干起仗来。由于吴大赖下手重,把要钱人打得鼻青脸肿,最后告到了派出所。考虑到吴大赖的家庭情况,派出所只好让他给要钱人赔情道歉,帮人家收改天秋。从此在村人眼里,吴大赖变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大赖货”,远亲近邻也都不再和他交往,村里的泥瓦匠师傅也不敢用他,生怕跟着给自己招来啥麻烦。
孤独无助的吴大赖对生活也失去了信心,连自家地里的庄稼也懒得去好好捉务。十几年来了,吴大赖和吴二赖兄弟俩就这样过着苟且偷生的生活。唯一能让兄弟俩快活的事就是抽烟酗酒。如今对吴大赖来说,没饭吃饿一两顿可以忍着,没烟抽没酒喝一时半会都不行。更可气的是,他还背着吴二赖去民政部门领回救济款来,不是先给他买救急的药,而是去小卖部买几条廉价的烟和几瓶最便宜的酒。都好几次,吴二赖犯病了没药吃,差点没命了。
“两位哥哥就听我的。你家欠下的外债,人家急用的,我想办法先帮你们还上。”岳斌耐心地对他们说,“只要咱振作起精神来,好好劳动。很快就会富起来的。那时候谁还会笑话咱懒,不愿和咱亲近。说不定就有女人自己找上门来跟咱闹人家。”
“岳书记,你说真得会有女人肯嫁给俺哥吗?”吴二赖问岳斌。
“只要你们能改掉以前的懒毛病和坏习惯,日子过好了,不愁你哥找不下媳妇。”岳斌还叮嘱吴二赖,“二赖哥,你这病最怕烟酒。以后可不敢再沾这东西。你这身体虽然不能干苦力活,但也不能天天在家躺着。平时还是出门多运动运动才好。”
“哥,都是因为给俺看病,才害得咱爹和娘早早走了。也是因为咱家欠下那么多钱,才没有女人肯嫁给你。”吴二赖举起双手,使劲捶打着自己的脑袋,“哥,以后另再花钱给我看病了。如果我早一天死了,就能省下一点钱还人家,你也能早一天找个嫂子跟你过日子。”
“你胡球说个啥了。咱大和咱娘走的时候都交待过要俺好好照顾你。只恨哥不争气。不仅没能照顾好你,还克扣民政局给你治病的救济款偷偷买了烟和酒。”吴大赖攥住吴二赖的手捶打在自己头上,“二赖,哥不是人。今天你就好好打哥一顿吧。”
“哥!”吴二赖一下子抱住了吴大赖。
看着两个大男人抱头痛哭,岳斌的心里酸酸的。同时,他又感到一丝欣慰。岳斌拍拍兄弟俩说:“过去的那些不是咱不提了。今天从打扫卫生开始,咱换个活法。”
作者:吕丰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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