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伟华(杭州伟华教育书画院)
年前,我在浙江文镁科技写春联。
小时候,最喜欢就是过年。
那时,大多数家庭都穷,我家也不例外。平时是难得有新衣服的,加上农村孩子,喜欢在路上、田野追闹,还要参加各种劳动,上山砍柴等,衣服总是补丁打补丁的,布鞋也容易破洞。冬天的时候,去上学也提着火笼,因为衣服单薄,手脚也冷。
父母在生产队劳动是计工分的。到年终,根据生产队的总收入和个人的工分来发工资,这样年底一家人都会做一套新衣服。
年前杀猪,叫“杀年夜猪”。有专业的杀猪师傅。年前这段时间是杀猪师傅最忙的时候。那时,家家户户都养猪。大多数家庭养一至三头。我喜欢看杀猪。我一般站在吊楼上看,吊楼也就是楼上外面的走廊。这样又安全,又看的清楚。
过年这段时间是可以吃个爽的。猪肉、豆腐、海带是三大件,我都喜欢,至今也如此,这是小时候留下的味觉未变吧!
父亲当过乡文书,写的一手好字。过年前三天,主要是写春联,乡亲们带着自己买的红纸到我家写春联。父亲也非常乐意发挥自己的长处,有的对联内容是抄写的,也有的是父亲编写的。我喜欢看父亲写对联,也在旁边当助手,拉纸、摆放对联等。
平时亲戚来往也不多。农村两个节日是要走亲戚的。拜年是去母亲的娘家,端午节是母亲娘家人回拜。这时会见到长辈和表兄弟姐妹们,兴奋的聊天。
我往往是跟着父亲或母亲去拜年。是十多里外的龙泉大舅、表舅和表姨家。大舅年轻时摔折了腰,所以弯腰曲背,不方便干农活。因为读过书,学会了看风水、算命,身上总带着个罗盘,会走村窜户,见识广些,也爱看书,讲一些故事。还夸我是读书人,根据我的生辰算命,说我将来是靠笔吃饭的。我也喜欢跟着大舅窜门,大舅是我人生第一个忘年交。
放鞭炮是小孩子们的乐趣。一般是年夜饭前放一窜,然后开始吃年夜饭。大年初一起床后,到大门外放一窜。另的时间,小孩子们会一个个地放,或扔路上,为那“啪”的一声,或扔水渠,为溅起的水花高兴。而我比较小心,不敢直接手拿鞭炮点火。会将鞭炮塞在石缝、木头缝之类地方,拿一根长长火篾点火,这样不至于炸伤自己或他人。
后来,长大了,1976年,读了初中以后,心思渐渐在学习和做点事上,过年的吃、喝、玩也不那么关注了。开始了我的过年写春联岁月。2011年,《杭州日报》记者张向方采写的《教师李伟华:写了三十多年的春联》一文,其中对我这一阶段写春联有详细的介绍:
“12岁那年,李伟华读初一,父亲正式教他写春联了。除了平日练毛笔字的基本功外,写春联还要学会裁红纸,折叠格子。裁红纸是不用刀的,只要将要裁的地方折叠压拉几下。一手按住,一手撕拉过来就行。
有点难的是怎样叠出格子来。春联有五字联、六字联直到九字联。印象中,八字联是最好折的,把红纸对折对折再对折,连折三次就可以了。难度大的是六字联、七字联,首先要靠眼力估计好,留出两个字或三个字的位置,然后再折叠纸。
我还记得自己刚帮人写春联时的心情:既兴奋又紧张。跟平时的练笔相比,这可是人生的第一次‘登台表演’。啊。
一开始,他生怕写坏,总是小心翼翼的,字难免有些呆板。在父亲的鼓励下,逐渐放笔去写,写得越来越顺手。后来父亲干脆“退居二线”,帮儿子裁纸、拉纸,俨然成了‘助理’。李伟华成了写春联的‘主角’。
乡亲们每每带着大红的纸张去李家,然后拿着漂亮的春联满意而归。上了年纪的人,总会拍拍李伟华的肩膀说,读书人,写得好哪。被乡亲们称作‘读书人’,年幼的李伟华感觉怪自豪的。
印象里为乡亲们写的春联,除了贴在门上的,李伟华还会应大家要求,写些贴在鸡舍上的‘六畜兴旺’,或是贴在粮仓上的‘五谷丰登’。不管哪一种春联,都寄托了人们对未来的期望。”
2000年8月,我离开了工作了15年的家乡到外地工作,不久父亲去世,老屋留下孤独的母亲。母亲一直还坚持种菜,自己打理生活。过两年,离母亲最近的弟弟家也到外地做事。好在姐和哥家不远,村里邻里关系也好,我也放心一些。路远且忙,我回老家的次数少了。只能放大假时回乡。但我们一家三口20年来,还是坚持回家乡到母亲的老屋过年。母亲总是坚持自己烧饭菜给我们吃,不要我帮忙。母亲年纪越大,也越喜欢对我讲过去的生活。这样我也更加了解放前后那段时间,前辈亲人们的生活状况。
前年,母亲94岁了。觉得自己体力不行了。又不想住到子女家,三个儿子也都在外地。县、镇一些养老院也向母亲介绍情况,希望她入住。母亲对去养老院也很是心动,征求儿女们的意见。我以前去过杭州的两个养老院看望老人,对养老院的概况也有些了解。我说,母亲想去,就送你去。想回家,就接你回。总之,顺你的意。
这两年因为疫情,过年流动人口密集。回老家,又要上地铁,坐高铁,也有风险,我也担心将不好带到家乡,影响老人。而母亲去年到外孙女家,今年到女儿家过年。我们一家就在杭州简单、安静、放心地过年。适当时候再回去看望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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