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纪闻(广东)
说完,问吕敏:“还没有吃晚饭吧?”
吕敏确实没有吃晚饭,听到父亲的询问,肚子里立即咕嘟咕嘟地叫了起来,他摇了摇头说:“爸爸这一问,我的肚子立马就叫了起来。”
母亲听到儿子说没有吃饭,连忙又从厨房盛了一大碗饭出来,放在儿子面前,说:“家里就这么多饭了,原来还以为今天的饭菜有多,要留到明天再吃,没有想到还不怎么够。”
吕敏听到母亲的话,急忙对母亲说:“我晚上吃得不多,有这一大碗,足够了。”
一家人吃吃聊聊,天很快就完全黑了下来,父亲和母亲有早睡的习惯,都先后上床睡了,只有吕帆和吕敏两兄弟还在厅堂坐着,吕敏说:“吕春发被打后,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如何?他该反省反省了。”
“不一定,能够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人,一般都与成长环境有关,吕春发的父亲是大队长,他从小就生活在一个优越的社会环境里,身边的人对他都是低眉顺眼的,也就养成了他的一个旁人不能随便超越自己的习惯,这样的人,最看不得的就是别人比他好!”
吕帆说完,吕敏以一种十分惊讶的表情看着他,高兴地说:“看来人要读书,你是大学生,说出来的话就是有道理。”
对哥哥的赞扬,吕帆并不是很在意,他把头伸到吕敏的面前,轻轻地说:“我现在办一件大事。”
吕帆说这话时,声音压得很低,生怕刚刚上床不久的父母亲听见。
在吕敏的心目中,吕帆就是一个懦弱无能的人,他的同学中,有好几个都担任了单位上的领导干部,而他还只是一个中学老师,正应了“百无一用是秀才”那句话。
吕敏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弟弟,心想:他能够办成什么大事?
他是一个特别崇拜权力的人,在他的逻辑里,不管有多大的成就,只要当不到官,就是无能。
吕帆知道哥哥的这个特点,见到他这样的表情看着自己,知道他不太相信自己能够做出什么事情来,干脆明说:“我正在办调动。”
“想调到哪里去?”
哥哥轻描淡写般地问道。
吕帆见哥哥进一步追问,也就不再隐瞒,和盘托出。
吕敏听完后,思索良久,突然问吕帆:“记者,也不是官,它会比现在的工作好么?”
吕敏只有小学文化,并不太清楚记者是一份什么样的工作,他只知道,做老师风吹不到,雨打不着,每个月的工资不多也不少,比较惬意。
“你暂时不要告诉爸爸妈妈,免得他们两个老人担心。”
吕帆又一次叮嘱哥哥,他知道老人家都是安分守己的人,听到自己要调到其它单位,说不定会担心得要命。
吕敏点了点头,说:“放心吧,只要你自己不说出去,我是肯定不会说出去的。”
说完,抬腕看了一眼手表,突然大声说:“不好,都深夜了,明天还要上班。”
吕帆正和哥哥聊得起劲,哥哥一句话,让他也想起来明天上午还有二节课,下午还有二节课,今晚应该养精蓄锐,该上床睡觉了。
两个人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这么晚了,还会有谁会来?”
哥哥吕敏满脸狐疑,缓缓走向大门,打开一看,门口笔直地站着一个人,吕敏定睛一看,是隔壁邻居唢嘴,连忙问道:“有事吗?”
唢嘴是邻居,一个有点弱智的男人,唢嘴是他的外号,因为他说起话,总是先傻笑,然后把嘴唇唢成“V”型,久而久之,全村人都把他的说话特征当成他的名字称呼。
“吕春发被人打了,躲在家里哭。”
“是吗?谁打的?”
吕敏装做吃惊样,问唢嘴。
“不知道,听说是得罪什么人了,在县城里挨的打。”
唢嘴说完,嘿嘿地笑了两声,转身朝自己的哥哥嫂子家里走去。
唢嘴哥哥嫂子的家就在吕帆家的隔壁,他们家开门关门的声音,吕帆在家里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不一会儿,他们家就传来了咔嚓的关门声音。
唢嘴刚刚离开,吕敏就关上房门,来到吕帆身边,轻轻对弟弟说:“听到了吧?这回吕春发该知道我们家是不好惹的吧!”
吕帆听后,立即握紧拳头,在空中晃了晃,坚定地说:“哥哥做得对!”
两兄弟兴奋地对视了一下,就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农村的夜,十分寂静,还不到十点钟,几乎所有的人都进入梦乡了,全村除了几声狗吠和屋角处传来的蛙鸣,就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躺在床上的吕帆正准备合眼,睡着了一般的村庄里,突然被一阵高似一阵的哭声划破,嘤嘤泣泣的哭声,让人毛骨悚然,特别恐怖。
(待续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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