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十一张友文”在武汉播报（39）：肚皮比脸皮厚

正在蹲坑时，“车辆左转弯，请注意安全”飘进耳鼓。闻之一惊！何时武汉的公共交通恢复了？是因为刚刚起床，大脑不清醒么？乍一听，以为是在梦中呢。这么重要的新闻，我应该听说的，毕竟我比较喜欢关心国家大事。用指头使劲地掐了掐了自己，旨在让自己清醒一点，方知不是在做梦。目前江城仍然不能自由行，连市民外出晒太阳都不可能，哪怕今天的太阳好得不得了。

公共汽车自动语音播报器发出的声音渐渐远去了，不免怀念起这熟悉的声音。我分析这是接送超市或商场工作人员，抑或“防疫”及“抗疫”工作人员的专车。如今私家车还是不能上路，如确因工作需要，由所在单位开具证明后才能启动。

自从武汉封城至今，倒是养成了数个习惯，只是不知是好，还是坏：一是起床后放屎。此前因为急于外出活动，这一习惯就很难养成；二是听“新闻联播”，老老实实地刷“学习强国”的积分；三是拍打肚脐眼。经过40多天的捶打，经过数万次的千锤百炼，肚皮无形之中会增厚不少，可是脸皮却变薄了。脸皮为何变薄呢？主要是现在有了面壁思过的机会。这么一来，肚皮自然会比脸皮厚许多，厚到可以用榔头捶打了。

上午写稿，下午也写稿；上午为他人，下午为自己；上午为公，下午为私。公私要分明，不能公车私用，也不能公权私用，大家都明白的，但是的确难做到。譬如上午写稿所用的话语也可以挪至下午的稿件中，这算不算公权私用呢？关在家中时间长了，就把人关傻了，连我自己也分不清了。

中餐的生活蛮好，有一个辣椒烧猪肚，这真是一个新鲜菜，虽然辣椒和猪肚都不新鲜了。还有一个清炒白菜，没有放肉丝，主要是肉丝吃完了。另一个菜则是老生常谈。经常看我文字的读者，不读下文都知。不过，这次又有了创意，就是添加了不少凉白开水，旨在让蒸鸡蛋看起来份量足，犹如打肿脸充胖子一样。这么做无非是慰藉“双十一张友文”空虚的灵魂。曾听说武汉市民们生活安乐祥和，不缺物质云云，此语与蒸鸡蛋兑白开水有何区别呢？在此自创歇后语一枚：蒸鸡蛋兑白开水——水份多矣！

在做辣椒烧猪肚这道菜时，还特地放了几粒大蒜。当武汉的病毒还没有攻克之时，多吃大蒜于身体有利，可是大蒜就这么多，跟预算经费有定数差不多。如果全部当菜吃了，做种的就少了，我得留一部分用来培育下一代，正如鸡蛋不能全吃光，还得留几个用来孵小鸡（再生产）是一样的道理。如今国家实施了精准扶贫的政策，譬如给农家送去数只种羊，当事人要么禁不住诱惑，要么没有眼光，结果把种羊给吃了。当事人就得从自身找原因，怨不得国家，也怪不得他人。

今天有三个菜，平时只有两个菜，因此禁不住多吃了几口。我也知道七八分饱于身体正好，可是没有量化的标准，不像评职称还可以量化：出了几本书，发了几篇所谓的论文，七加八拼，分数就出来了。即使分数出来了，一清二楚的，也没有按量化标准去执行，何况肚里的饭食不好量化呢？

饭后本应该收碗、洗盘的，考虑到只有一个人在家，就不必严格要求自己了。我想等到晚餐时分一起洗，两餐的碗盘叠在一起洗，还可以节省热水和洗洁精。

软禁在家这么长时间，总得想办法改善生活和调济生活，于是学着种大蒜。种大蒜非常简单，不用刨坑、挖土、上粪，“借势取径”，只要把大蒜往花盆中小心翼翼地一放就可以了，但不能睡着放或歪着放，必须呈立正状，否则成不了正果。到目前为止，四粒大蒜已经有了眉目，长势最好的一粒已经一寸多长，如果哪天要下面条吃，实在等不及，也是可以救急的。看到我亲自种的大蒜长势喜人，加上昨天因开锁而不得，节省了500元，心情就好起来了，下意识地变得勤快起来，遂把所有花盆（钵）中的花花草草都浇上水。在此说明，这些花草都是妻子的劳动成果。平时我是不屑做这种“小事”的。君不闻“盖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么？到目前为止，写了近40则“在武汉播报”，或多或少产生了一点社会影响，华中农业大学教授、湖北大学语文研究会秘书长毕耕先生不是还专门为之写了一则名为《笔墨书写时代实录武汉疫情》简讯么？随后，挚友刘世选（曾任国家领导人警卫）在（累计）数千人的微信群中转发……

妻子每天早出晚归，出工时还算按时，可是收工就没有准点过。自从疫情发生以来，她都是天黑了才落屋。如今，我就趁着“学雷锋”这股东风帮她做一点好事，也就是给那些花花草草淋一点水。不知我“学雷锋”可以加几分，也没有一个量化的指标体系可以参考。听说小学生扶老奶奶过马路算一分，中学生辅导邻居小学生作业一次一分；学生帮助老师烧开水一次一分，老师在线上答疑亦然……

接下来，大家想必知道我要写什么了，还是不写的好（犹豫了许久），以免读者认为我在影射某官员。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是非对错自在心中。

转一个话题，不谈政治，还是关注大家都感兴趣的疫情。新闻说《湖北超3000名医护感染新冠肺炎 援鄂4万医护目前无感染报告》。从中获悉：在疫情爆发之初，湖北医护人员大意了或者防护设备不到位才导致“滑铁卢惨败”。

到今天为止，国内的疫情基本上控制下来了，昨天武汉市确诊的病例只有两位数，真是一个好消息，说明解禁的时间不会太长了。可是，境外并不乐观，甚至有恶化的走势：美国洛杉矶已有13人确诊，明天（周日）近3万人规模马拉松将照常举行；德国、瑞士每天被确诊人数蹭蹭上蹿，仍然不停课，不让戴口罩！日本的学校因为疫情才放假，可是彼国的学生不像中国学生这么听话，而是跑到街上玩耍，甚至上歌厅喊唱；韩国确诊病例累计突破7000例……

这个世界流行病让世人担忧，对经济冲击甚大。但我认为，经历这次疫情之后，中国的老百姓似乎越来越智慧了，只是某些群体还需要努力地提升自己，不要把老百姓当苕。

又关了一天，一天又过去了。但是，今天的“在武汉播报”的名字却不好取，是写得太杂，还是意识流太浓，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我手中没有公开的有480多万字，应该说写作还是有了一点基础的。如今倒是觉得写得越多，胆子越小，哪些话说得，哪些话写不得，都得反复斟酌。莫言说“用嘴说出的话随风而散，用笔写出的话永不磨灭。”如果老天继续慷慨地假以天年，“双十一张友文”的文字也许会在历史上留下一点印痕。(文/张友文 湖北警官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