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5日“双十一张友文”在汉播报（57）：心情就像这天气

自从失去“人身自由”以来，我的“在武汉播报”大都会在中餐前写上千字左右，而今天却一个字也没有动笔。大清早起来，本来心情是不错的。昨天在400多人的“周南文化沙龙”微信群中，刘兄说了不中听之语，让我不悦。今天他在群中说：“昨天误会你了，对不起啊！”我马上回应说：“我们依然是兄弟！公开道歉，需要勇气！我佩服您！男子汉……”为此，我则“献岁发春，悦豫之情畅”。

其实，刘兄不向我道歉，我也能原谅他，毕竟万小艳教授已从中“撮合”。

紧接着，又看到方方在3月24日的日记中道歉。她写道：“关于广西梁护士一事，今天我必须要作一个清楚的说明。昨晚在写记录时，我收到医生朋友的信息，这信息，也是他的朋友中间相传的。这是一张图片，上面分段写着：‘广西那位晕倒的护士今晚在我们医院走了。也是妈妈的女儿，只有28岁。再也回不去的逆行者，真的是为武汉拼过命。’医生朋友感慨万千，我也很难过。此前，女护士急救的事，很多媒体都给予过报道。为了确保这个信息准确无误，我将此图片转给了协和医院一位大咖医生，请他确认。他给我回复是：‘脑死亡，很不幸’。想来是我的医学知识太缺乏，我以为针对我的询问这是一个确定的回答……所以，在这里向所有读者表示真诚歉意，更要向梁护士家人表示真诚歉意。这也说明，梁护士的生命，是我们所有人都很关心的事。正像短信中所说‘她是为武汉拼过命’的人。希望她有朝一日，能醒过来，我和我的医生朋友都会一直关注她的一切。也感谢大家对我的提醒。”

在我看来，方方也可以不道歉，毕竟“脑死亡”生还的希望极小。如果梁护士不是因为逆向而行、勇敢前行，可能又是另一个说法。譬如国外就有“安乐死”之说，而伦理学和医学等对于“死亡”标准又各不相同，正如国人读方方的日记一样，有人力挺、有人反感。上午还有文友对我说：“看你文章前，我很忐忑，怕你是攻击方方的，这样我们的情谊会受到影响，因为道不同不相为谋。”

古时唐太宗问许敬宗：“满朝文武百官中，大人认为你最贤能，可还是有小人在我面前说你的坏话，原因何在？”许敬宗说：“春雨贵如油，农夫喜爱，是因为它滋润庄稼，而行路人却因道路泥泞难行而讨厌；月亮，才子佳人喜欢，盗贼却讨厌。无所不能的人尚且不能让每个人喜欢，何况我又不是人人喜欢的黄金白银……大人盲目听谗言，可能要遭受杀戮；父亲盲目相信儿子，可能要遭受诛杀；夫妻听信谗言，可能会离弃……人要谨慎对待传言，舌头上有龙泉剑，杀人不见血。谁个人前无人说，哪个背后不说人？”唐太宗闻之曰：“诚哉斯言！”

从古到今，每个人所受的教育、所接触的圈子、人生阅历、价值立场等各不相同，对同一事物、事件会有不同的看法。“关羽义释华容道”这则历史典故家喻户晓。如果在军事法庭上审判关兄，他肯定违法犯罪；可是在道德法庭上来审他，他又是一个好兄弟……因此，我们得承认世界、社会及文化的多元性，不能搞“一刀切”、“一边倒”、“一言堂”……

上文所及的刘兄和方方皆勇于认错，且公开致歉，说明他们能分辨是非与对错，他们都是智者，都值得在下佩服和学习。可是，“双十一张友文”的职称事件至今没有收到任何道歉。

当我看了《一名新冠肺炎患者的意外离世》之后，心情就变得不好了。腾讯网和财新网对涂国能之死都进行了报道，他不是因病去世，而是自缢。两网细节描写各有侧重。“黄梅县新冠肺炎确诊人数一览表”详细记录了涂国能的身份证号码、联系电话、详细地址和发病日期等个人信息。此信息没有保密，在网络上疯转，给当事人造成了一定的压力。他在电话里得知家人因集中隔离与村干部发生冲突，89岁的母亲甚至下跪。胡家墩村一名村干部向财新记者介绍，全村2000多人，仅有涂国能和老伴两人感染新冠肺炎。“老百姓都恨死了他，你在武汉把病毒带回来了。他和他老婆住院以后，人家都是大门闭得紧紧的，没有一个开门的。要是有人被他们传染上了，人家得骂死他。”后来，黄梅县警方在初步调查材料中称，“前面这通电话”可能成为彻底击垮他精神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上午除了读国内的文章之外，还获悉了国外的疫情，心情自然不会好。新冠肺炎疫情近日在西班牙迅速蔓延，24日上午该国统计的死亡人数超过2000人，相比3天前的1002人死亡增加了一倍多。西班牙首都马德里的一处溜冰场已变为一个临时停尸房。当下，西班牙疫情让人恐惧。医生哭诉说，我们不得不拔下老人的呼吸机，看他们逝去……

正是读了这些文字后心情才变得不爽，抬起头来发现天色暗了下来，真是不可思议，可谓“遵四时以叹逝,瞻万物而思纷”。不久，开始下雨。

不知这些故事是正能量，还是负能量？昨天与家乡松滋同学通话，我问她上班没有，她说早开工了，但是“防疫”丝毫没有松懈，上班戴口罩，进办公楼要测体温。我说吃饭还是像国家级考试那样单人单坐么？她说吃盒饭。她说最佩服我的“一字马”。经她一提醒，才想起几天都没有做了。如果再不做，手艺就荒疏了，毕竟人喜欢遗忘。有许多故事必须及时记下，否则就被忘了。窃以为，“在武汉播报”的价值在于恢复记忆，起到“提醒”之功用。

午觉后，雨停了，太阳还出来晃了一下，心情似乎又好了一点。太太给我发微信说晚饭不必做。近几天的晚饭都是她从单位食堂打回的，让我省去了世俗之烦扰。她说这么做是为了省钱，我听后就有些不悦。我承认在单位食堂买的饭的确比外面稍微便宜一点，但这不是节约的手段。作为一个知识人，只要勤劳一点，还不至于饿死，也不至于通过吃饭的方式来节约。她如果说看我每天很忙，帮我带饭回家，是为了帮我节省时间。这话听起来多舒坦！就像熨斗熨过一样。期待她下班到家后这么说！（文/张友文 湖北警官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