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晖,实名王大桂:诗人、作家、书法家、文化大家,看到《岑河郊区花篮台》在《西散南国文学》发表之后,微我,请我写写他家乡洪山村。
洪山村虽已合并到西湖村了,名字也消失了,但家乡的根还长在他心里,乡愁特别长在他文化人心里。我遵从现代美德,微信妙回:我没有历史典故,只有自己的凄美故事。
1972年,20岁,我们去拿结婚证。发证人当着我们面说:肖生康,报纸上有名,广播里有声,投机倒把分子,你还愿意嫁去呀?
倘若是现在,我要请他马上“下课”。前几年,我曾几句话,就使法官在法庭当场当众向我们道歉。可惜那时,我看到生产队长,都像见到了皇帝,胆战心惊……
妻子毅然决然嫁我了。但她毕竟从大红大紫、红遍岑河半边天的娘家米桶,跳到了政治、经济、社会等所有地位低下的糠桶,半年,即悬梁自尽……
天塌了,山崩了,地裂了……我家凄凄切切,阴气惨惨,成了阎王殿,鬼谷窝……同龄叔叔肖生海,主动来陪我睡了整整一个月,驱阴气,战鬼神。我则像癞子,像温疫,像“新冠”病毒,被人讨厌,被人远离。
本身就像“地富反坏右”一样,低人几等,这一下就更成了“臭狗屎”。再娶,这种情况叫“填房”,是被姑娘及其家庭极其忌讳的。要么是过婚,要么是身心哪方面有毛病;正常姑娘一般是不会“填房”的。
我父亲被打成“投机倒把分子”的第一起因,是帮洪山村肖开雄父亲他们买木料,失火,烧完了,做房子。洪山村有人告诉我父亲,说来了户松滋移民,在莲花渠土路边,搭了个茅草棚,有个姑娘蛮漂亮。
我去了,爹妈都很苗条,很能干,很讲礼。也是,如果真是老实巴交的松滋山里人,就不会有这种超群、超亲朋、超时代的“非分”之想,勇敢走出大山来受罪。我那时根本,不可能有什么选择,是“女生”就行。
哎哎哎,喜出望外,那姑娘还确实不错,是我庙兴本村姑娘中没见到过的。我只说一点,她是宣传队的,演“李铁梅”“阿庆嫂”的,她的外貌,聪慧,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无论在那一个村,都绝对是出类拔萃的,数一数二的。
为此,我还专门跟着岳父去了一趟松滋山里,去拜姑娘的前辈亲人们。那是一个夜晚,一条长长的水泥灌水涧,跨过一条山壑。我跟着他,在枯涧中间默默前行。他在拼赌人生,扭转命运;我在苟且谋求,重起新程。如果是现在,我肯定要张开双臂,放声歌唱;可那时穷啊!苦啊!
记不得腊月还是正月,庙兴5队周先进,跟我帮忙,说江北农场。因为他父亲地主,也在那里劳动改造过,有朋友。
那回是最煞有介事的,最具仪式感的。还专门到王桥5队,我三姐夫家,借自行车。我人生最玩味的,同学严运国、王义银,在抗美援越,寄给我一顶军帽;一副军扣,做成当时最时髦的“战士服”,那我肖矮子就自觉不矮了。
我们从王桥,杨场,骑到江北,还在她家吃午饭。刑满释放,就成了新人。有的回到家乡,有的就留在了农场。这家两姊妹,像孪生,般般漂亮。也是宣传队的,也演“李铁梅”“阿庆嫂”的,外貌,聪慧,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无论在那一个村,都绝对是出类拔萃的,数一数二的。
比较而言,江北姑娘,比洪山松滋姑娘更白净,更雅气,更时尚;因为已完全没了“犯人”的萎缩狼狈。还可能是两姊妹,不怕生,相互逗笑。
因为我曾是庙兴大队(村)宣传队的队长,看她俩,完完全全的沙市姑娘。
比较遗憾,只是人生匆匆过客。江北姑娘仅那一面。洪山松滋姑娘有半年往来,她还来过我家一回……前几天,受王晖先生所托后,我曾向洪山朋友打听,可惜记不到名姓,不知下落。
非常非常遗憾,她们都愿意,且非常乐意嫁给我,但只有一个条件,可我做不到。松滋姑娘父母嫌洪山湖区太苦,还想换到再好一点的位置,要迁移。江北姑娘家,已经在外多年,不想再回家乡去受气,也要迁移。
往哪里迁移?我哪有那么大本事?庙兴村,本身就人多田少,特别是没地位,求情说话不如放屁,想都别想……
王桥,对,王桥。我本身在王桥出生,是王桥人,还宗!回王桥!而且,三姐夫黄学新,是转业军人,还是大队干部,水利大队长。还有,刘元茂,我大伯的大女婿,队长……跑了半年多,结果没搞好,唉……
可怜,洪山姑娘,松滋姑娘,江北姑娘。她们那时已成为父母改变家庭命运的唯一法码和最大本钱。我在这里遥祝她们及家人安好!幸福……
社会越进步,自由化程度越高!现代中国,对人的束缚越来越开放。要是现在,户口这些早已都不是问题,凡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可惜那时,多受了那么多折磨。唉,父母帮我操了一道心,又操二道心……
还是昌林先生说的好,不是父母送我多读几年初中,以后所有的人生际遇,都要降格,降调;不然,我这肖矮子“臭狗屎”,怎么会遇那么多美好呢?
感恩父母!父母恩德如山!(作者:肖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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